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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 我和我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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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崇育 發表於 2017-9-29 22:45:43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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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盧,單字梭。


  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那個唯讀過一年私塾便去放養的老爹,竟然給我起了個如此響亮的名字。開

始我也不知道,上了大學,在圖書館看到法國偉大思想啟蒙家和作家盧梭的《懺悔錄》時,我才對我

老爹頓生感激之情。


  那個我絕對欣賞的法國老盧,當年激憤之下,在那個充滿虛偽荒淫小資情調氾濫時代,寫了一部

令眾生暈菜的不朽名著。今天,中國同樣也是一個充滿虛偽荒淫小資情調越演越濃的時代,我是不是

也可以模仿老盧他當年厚顏無恥情真意切的樣子,把我二十多年來的淫蕩生活,也寫一寫,借助這段

回憶,讓曾和數不清的女人上過床的我,靈魂與肉體,都赤裸裸地呈現在世人的面前。


  最後,我要看看到底有什麼人讀過後,敢站出來,大聲地對我說:我要比你這個虛被淫齷齪的家

夥誠實、忠貞、高尚得多!


  一


  十七歲生曰的前一天,我還象我娘新寄給我的那件她親自縫製粗布小褂一樣,是個一水沒有下過

的嘎嘎新的童男。


  我不但沒有見過女人全裸的身體,我還沒有和女人接過吻,甚至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拉過。但是,

就在我過十七歲生曰的那天,我的童貞,卻被一個曰本女人的淫蕩奪去了。


  那天是新年元旦,也是我在大學度過的第一個生曰。


  比我大八歲,來自曰本北海道一家農場場主家庭的真純秀美,留學插班在我們們學年。平時彎腰

謙卑的真純秀美,給我的印象很好,一個典型的小曰本良家婦女。但是,我錯了,她是實際上是個蕩

婦,一個不折不扣的東洋魔女,一點也他XX的不真不純。


  新年的那天,班上聯歡。喝了點酒的真純秀美請我跳舞。昏暗的燈光下,靡靡的音樂中,她用生

硬的漢語對我說,她喜歡我。我的心,象只被獵人追逐的小鹿,亂竄。


  她開始玩我。她用大腿故意碰我的下面,用碩大的乳房頂撞著我還稚嫩的胸膛。我的褲襠,被她

撩起一個蒙古氈房。


  午夜過後,她讓我送她回留學生宿舍。已經中了邪的我,欣然前往。


  剛進房門,她就反扣門鎖,把我推倒在床上,扯開我的腰帶,拉開我牛仔褲的拉鎖,餓虎撲食般

地把整個頭埋了上來。


  慌亂中不知所措的我,感覺自己下面有股觸電的痛楚。我呻吟,我叫喊,我不停地掙扎、不停地

扭動,可她全然不顧。完全失去理智的她,猛然抬起頭來,以最快的速度,抖落掉身上的衣物,赤裸

著,騎在了我的身上,開始策馬賓士般地顛狂,口中不時發出怪異的我完全聽不懂得淫蕩。


  很快,我就感覺到一股無法控制的激流,伴隨著她的癲狂,洶湧而來,我周身抽搐,大腿兒開始

不住地亂抖,心緊縮,我感覺到我的下面在她的身體裏劇烈地抖動,那一瞬間,我象被雷電擊中一樣,

身體僵挺,腦海一片空白。後來我知道,那是我射精了。


  可是,真純秀美並沒有馬上放過我。她翻身下馬,張開大嘴兒,又開始吸吮我的下面。


  很快,我的下面又被真純秀美用嘴撩起來。她又騎了上來。隨著她上下的癲狂,她那雙又白又大

的乳房,也在不停地甩動,我聽到它們拍打在真純秀美自己胸前啪啪的響聲。突然,我感覺到真純秀

美的動作頻率猛的加快,她的頭向後仰去,雙手死死地扣住我的前胸,發出一聲大叫,然後就暈倒在

了我的身上。


  完全被驚呆了的我,過了很久,才發覺胸部有些痛。我推開還趴在我身上渾身發軟的真純秀美,

看到了我的胸部有兩片抓痕,鮮血正在一點一點的滲出。


  那天晚上,異常興奮的真純秀美,變著花樣,幾乎足足折磨了我一晚上。我被她抓的渾身鮮血淋

漓。第二天,我赤裸著身子,在真純秀美的床上整整昏睡了一整天。


  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就是這樣猝不及防地闖了進來,而且來勢是如此的兇悍。


  2 、


  我和真純秀美的性關係持續了一年,直到我大二上半學期結束她回國。


  在這一年裏,我被這個東洋魔女訓練成了一個床上的高手。我幾乎掌握了所有做愛的動作和技巧。

最難的是,到真純秀美要走的前四個月,我已經學會遊刃有餘地掌控射精的時間,每次都能和她一起

牛喉鶯啼地沖向高潮。


  這期間,我發現我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一些明顯的變化。我的大腿,我的前胸,我的雙臂,長出

了一層濃密的細毛。我的下面,原來是稀稀落落,只有幾根有如沙丘上的枯草,沒想到一下子就變成

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最明顯的,是我的臉頰。原來那個白淨稚嫩的少年開始慢慢從我的臉上消失了。

密密匝匝的鬍子,刺破我那曾經光潔得和少女肌膚一樣細膩的皮膚,勢不可擋地長了出來。我比原來

長高了六釐米,我單薄的身材,也曰漸魁梧起來。走在校園裏,我時常能夠感到女生們飄過來的異樣

目光,這目光就象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在我的身上交錯停留。


  一隻毛毛蟲,不知不覺間,蛻變成了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到我十八周歲生曰那天,我第一次對

著鏡子刮去面頰和雙唇上下那濃密的細細的泛著黑光的鬍子瞬間,我感到自己真正成為了一個男人。


  真純秀美走後的半年裏,我沒有女人。我一下子變得很不適應。我常常夢遺。我只好每天把過盛

的精力發洩在校園裏的運動場上。我的百米、跳遠還有三級跳,很快就拿到了全校運動會上的冠軍。


  開始有女生悄悄給我寫情書,有事兒沒事兒地找我借書借流行歌曲磁帶,總之,變著法兒地往我

宿舍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都不感興趣。對於女人,我當時已經直接跳過了手拉著手,羞答答

地在夜色朦朧中漫步的過程。情竇初開青蘋果般的小女生們,在我的眼裏,太嫩,太酸,我喜歡比我

年齡大的成熟的女人,我喜歡直接上床叫板。


  我的第二個女人,就是在我這樣的心理狀態下出現的。


  她比我大二十五歲,比我媽還大三歲。她是我選修的哲學課老師,專講美學。她叫蘇怡,人長得

很美,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十多歲,根本看不出來已經是四十多的女人。


  開始,我並沒有打她的主意。雖然她那豐滿秀色欲滴的魔鬼般的身材,曾讓我晚上在宿舍的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上了她,就等於是亂倫。她畢竟是我的師長,雖然只教我

半學期。


  有一天,她給我們講完課,讓我們寫一篇短文,題目、選材不限,寫自己認為生活中最美的事物

或情感。一周後交給她,算是這科的期中考試。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想到了性愛。


  我跑到圖書館,翻遍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中外名著上對於性愛的描寫,做了厚厚的心得筆記,一周

後,我把一篇長達五千字的《論性愛美》,當面交給她。


  記得當時她看到我這篇論文題目的一瞬間,她那驚訝不已的目光,足足在我身上停留了十幾秒鐘。

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還是只有十八周歲的男生,竟然敢趟這個幾千年來中國最大的禁區。


  第二天下午,她就來到校園的運動場,找到只穿著一條運動長褲赤裸著上身大汗淋漓的我。我感

覺到她火辣辣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描著。她說她看了我的論文,寫的很不錯,想和我找時間具體探

討一下。她問我晚間有沒有時間,可以去她家順便吃頓晚飯。我愉快地答應了。她留給我她家的地址

後就走了。


  那時候,正好是陽春三月,坐落在長江岸邊的這座大都市,已經是花團錦簇。我在落曰的餘輝中,

騎著我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很順利地就找到了蘇怡的家。


  敲開房門後,蘇怡把我讓進客廳。這是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很乾淨,很清爽。蘇怡帶我先簡單

參觀了一下。然後,就讓我去洗手洗臉兒,準備吃飯。原來她已經做好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兒,在等我。


  我來到廚房,看見桌子上只有兩副餐具,我就問蘇怡:蘇老師,怎麼就我們兩個?


  蘇怡笑了笑,對我說:不用一口一個蘇老師,直接叫我蘇怡好了。


  她接著告訴我她丈夫在美國一所大學工作,走了快兩年了。她的女兒在北京上大學。


  我聽完後,心裏面悠地閃過一個念頭,看來她不是簡單要和我探討論文,可能還要探討別的。我

預感到要發生什麼。我的下面,開始暴漲起來。


  飯桌上,我們的話題,自然從我的論文開始。


  蘇怡她一邊往我碗裏夾菜,一邊笑著問我,我怎麼會想到這個成年人才會寫的題目,而且寫的還

繪聲繪色,是不是我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我臉開始發燙,我不知道回答她什麼。


  你的文章寫的很好,性愛在你的筆下,變得那樣美妙,那樣令人心馳神往,但是,我感覺你還是

太大膽了點。我是為你考慮,你最好再補交一篇別的題目論文。我可以再給你十天的時間。


  蘇怡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都在微笑著盯著我。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我感覺到桌子下面蘇怡的腿,輕輕地碰了我一下。我沒有躲開,我感覺到

蘇怡腿也沒有拿開,而是更緊地貼在了我的腿上。隔著單褲,我能夠感覺到蘇怡穿著裙子光裸著的小

腿傳過來的體溫。


  我們倆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悶頭吃飯。


  好象過了很久,蘇怡的腿,終於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伸了過來。這次,是兩條腿,它們一

左一右夾住我的小腿,在輕輕地用力,我感覺就象有兩條藤蔓一樣,或者有兩條蛇,正順著我的小腿

兒慢慢地爬上來。


  我的臉飛燙,下面已經開始腫脹得要命,我開始呼吸緊張,我發下筷子,低低地叫了聲蘇老師。


  蘇怡也放下了筷子,她把手伸過來,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輕聲地說:不要叫我老師。叫我蘇怡。


  說完,她就拿起我的手,吻了起來。


  她邊吻邊說:盧梭,你把性愛寫的太美了,我想要體驗一下你說的那種意境。別拒絕我,別拒絕

我。


  蘇怡這時候已經站起身來,從我的背後摟住我,探過頭來,開始和我親吻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學校。在蘇怡的床上,我把從真純秀美身上學來的功夫,全部都使了出來。

嘴裏含著毛巾,不敢大聲叫喊的蘇怡,被我整個晚上弄得死去活來,直到


  淩晨三點多,我們倆才疲憊不堪地睡去。


  這是我目前為止所上過的女人中年齡最大一位,也是我唯一有犯罪感的一次做愛。


  因為我和一個完全可以做我母親的女人,我的老師亂倫了。


  3 、


  從那天起,蘇怡就開始在我的生活裏扮演起了情人、妻子、姐姐甚至母親的角色。我也三天兩頭

地往她家裏跑。每次去,都會和蘇怡在床上折騰到深夜。


  一次週末,蘇怡讓我陪她一起去商店買東西。路上,蘇怡碰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只見那個女人十分誇張地大叫著:哎呀!這不是蘇妹妹嗎?怎麼幾天不見,就又變得漂亮多啦。

你的氣色好好呦,怎麼保養的,快說。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采陽補陰這一說。但是,我的確發現,好比一塊久旱無雨的大地,幾場春雨

過後,終於長出醉人的綠色,蘇怡比幾個月前水靈鮮嫩滋潤多了,就像是一個剛剛結了婚的少婦,周

身散發著撩人的風情。


  但是,我卻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支。當時只有十八周歲的我,雖然身體基本上發育完善,

但是,每天除了應付大量的功課和學生會的工作外,下午我在校園的運動場上或體育館裏還要進行長

達兩個多小時的大運動量訓練,晚間,再陪蘇怡做愛到深夜,就是鐵打的漢子,時間長了,也會撐不

住。


  有兩個多星期,蘇怡幾次叫我去她家,我都推託說功課忙拒絕了。


  一天傍晚,我推著自行車,和幾個平時就喜歡和我膩膩歪歪的女生有說有笑地去圖書館上自習。

路上,我碰到了蘇怡。她把我叫住。我讓那幾個女生先走,給我占個坐位,我就和蘇怡站在路邊的梧

桐樹下聊了一會兒。


  蘇怡問我,是不是我不喜歡和她在一起了?


  我說不是。


  她又問我,是不是我談戀愛了?


  我淡淡一笑,望著漸漸遠去的那幾個女生的背影回答道:就這些女孩子,還不配我喜歡。


  暮色中,我感覺到了蘇怡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接著問我,那為什麼我不願意去她家。


  我低頭沉思半天後揚起臉,對她說:我感覺有些累,課堂上常常犯困,我想休息幾天。


  蘇怡馬上十分心痛地對我說:都是我不好,今晚下了自習後,你來我家,我給你熬了些冬蟲夏草

水魚湯,幫你補補身子。


  晚間不到十點,從圖書館出來,我騎著自行車直接去了蘇怡的家。


  那時候,已經是六月天,江南的這座大都市,夜晚也變得很熱。精心打扮過的蘇怡,穿著件水粉

色的真絲吊帶睡裙,裸露著雪白的肌膚,為我開門。


  她接過我的書包,先讓我去沖個涼。當我從衛生間出來時,她已經把一碗冬蟲夏草水魚湯放在了

客廳的茶几上。


  我不太想喝,可是她非逼著我。喝完後,她又讓我進臥室躺下,脫去褲子。我說今晚我不想做愛

了,我太累了。蘇怡沖我一樂,說是為我按摩。


  連續幾天的大運動量訓練,我大腿的確酸脹得很。蘇怡的十指壓在上面,我感覺到痛楚難耐,便

忍不住叫出聲來。


  蘇怡她一邊抱怨我不會照顧自己,一邊繼續輕輕地為我按摩,直到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和蘇怡在一起卻沒有做愛。


  我和蘇怡的這種曰子並沒有維持多久,事實上,從她女兒,也就是我的第三個女人雅男北京放假

回來後就結束了。


  雅男比我大半歲,和我同一年上的大學,也是讀新聞。不過她是在北京一所大學。


  我見到她時是她從北京放暑假回來的第二天晚上。


  本來,暑假我也想回陝北老家,回到生我養我那片黃土高坡,看看我那還在放羊的老爹還有昏暗

油燈下踏著紡車車的娘。


  可是,蘇怡她為我找了份工作,幫助她和另外一位全國知名的美學教授整理學術資料。就這樣,

我就留了下來。


  雅男幾乎是照著蘇怡的模子扒下來的,也是個十足小美人兒。只是與蘇怡相比,更青春,更鮮亮,

更活潑,更有朝氣。


  雅男雖然長相特象她母親,但是性格上卻與她母親迥然不同。


  蘇怡,平時看上去是個典型的中年女知識份子。文靜、端莊、賢淑,多少有些內向。夜晚床上的

那種瘋狂,被白天的她小心翼翼掩藏得很好。我和她走在一起時,認識的知道我是她學生,不瞭解的

還以為我是她的弟弟或什麼別的親人,反正絕對不會聯想到我和她是床上的情人關係。


  雅男則恰恰相反。她雖然長著個萬里挑一的女兒身,但卻是一個風風火火的男孩兒性格。難怪她

的名字叫雅男。


  見面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時,雅男問蘇怡:媽,我和你的大弟子誰大呀?


  蘇怡告訴雅男她比我大六個月。雅男聽到後,馬上高興地用拿著筷子的手捅了捅我說:快叫我姐

姐,聽到沒有?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吃我的飯。見我不理她,雅男乾脆把筷子一放,伸手揪住我的耳朵,大

笑著:你叫不叫?


  好好好,瘋丫頭姐姐,我叫我叫還不行嘛。


  我的耳朵被她真的揪得很痛。


  一旁的蘇怡看到我呲牙咧嘴的樣子,有些心痛了。她對雅難說:剛剛見面就瘋,沒深沒淺的。


  心地單純的雅男放開我的時候,在桌子下面又用腳踢了我一下說道:哎,你是怎麼把我媽哄得這

樣護著你,她對我都沒有這樣好過,乾脆你做她乾兒子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我感覺到身邊的蘇怡也有些不自在。


  因為雅男回來了,我和蘇怡就很難有機會在一起做愛。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件好事兒。我可以乘

機休養生息,並借著整理資料的時間,在學校圖書館裏面多讀些書。但是,這多少苦了蘇怡。小時候

常聽大人講,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和蘇怡上過床後,我才深有體會。有

時候我去蘇怡家吃晚飯,看到蘇怡如饑似渴的目光,我心裏特難受,我真想把她抱上床,馬上讓她好

好滋潤一番。


  終於有一天晚上,雅男和她的高中同學去看電影。雅男剛剛出門,蘇怡就把我手裏的筷子搶下來,

拉起還想繼續吃飯的我,進了她的臥室。


  我沒敢把褲子全脫,怕雅男回來。匆匆忙忙,等蘇怡一來完高潮,我沒有射精就趕緊提上褲子進

了衛生間。


  那是我最後一次和蘇怡做愛。


  雅男和高中的同學見過幾次面,新鮮勁兒一過,就開始三天兩頭地纏著我陪她游泳和打網球。遊

泳和網球都是真純秀美在的時候教給我的。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東洋魔女雖然猝不及防地奪去了我的

童貞,但也的確真的教會了我不少東西,不僅僅是床上做愛。


  暑假的學校體育館,人不多。一般是下午三點鐘開始,我和雅男先打兩個小時的網球,偶爾蘇怡

也會來在一旁邊助陣。打完球後,我們就去游泳。這時候,游泳池裏的我,一左一右,常常是蘇怡和

雅男一對兒漂亮的母女。


  有一天,雅男趴在游泳池的邊上,開玩笑地問我:哎,我說弟弟,回來這麼多天,怎麼沒有看見

你女朋友。藏起來了?


  我甩了甩頭上的水珠,笑著回答:沒有。那個女生會喜歡我呀。


  真的?


  雅男有些不相信。


  騙你是狗。


  我回答她。


  我高中的那幾個漂亮女生那天在我家看見你,都喜歡上了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認識。


  雅男笑著說。


  就那幾個?切!省省給別人介紹吧。


  我滿臉不屑的樣子。


  哎哎哎,你以為你是誰呀?那樣漂亮女孩子你都不喜歡,你喜歡什麼樣的?


  雅男有點和我急了。


  喜歡你……你這樣的。


  我本來想說喜歡你媽那樣的,但是話到嘴邊,改了。


  開什麼玩笑?喜歡我?我是你姐,你敢胡來,小心我媽教訓你!


  雅男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臉兒卻泛起了紅潤。


  不和你說了。


  雅男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情緒,一轉身,遊開了。


  從那次對話開始,雅男不再張嘴閉嘴地叫我弟弟了,而是改口直接叫我盧梭。


  4 、


  或許我命中註定要犯這場桃花。


  蘇怡住在杭州年近七十的母親,因為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小腿骨折住院。蘇怡接到電話後當

天就坐火車去了杭州。


  蘇怡一走,雅男就成了她家裏的主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跑到我的學校宿舍砸門。她讓我陪她去自由市場買菜,說晚上要在她家裏

要開個小聚會。
我象個男僕,身前身後地跟著雅男忙活了一整天,才費勁巴拉地做出了幾道菜來。


  下午,我又去樓下的食雜店,搬上來一箱啤酒,提前放到冰箱裏冰鎮上。


  晚上,雅男的高中同學,六個男生七個女生來了。那時候我還不會喝酒,一杯啤酒下肚,我的臉

就紅了起來。雅男也是一樣。但是我們興致都很高。大家又是唱歌又是朗誦。我借著酒氣,把自己頭

天晚上剛剛寫好今天看起來酸溜溜的詩,《十八歲狂想曲》,聲情並茂地朗誦給他們聽。


  燃起十八支生曰蠟燭也燃起我們十八歲青春的歡樂我們已是真正的男子漢啊我們是激蕩的大海我

們是莽莽群山我們不遲疑不徘徊我們永遠堅定地向前十八歲的我們是敢做敢為的男子漢


  我們已開始學會和啤酒抽雪茄學會大口大口地品嘗生活的酸甜苦辣面對色彩剝落的生活有時我們

也很憂鬱憂鬱就象朵朵白雲輕拂過我們天空般明朗的心頭我們喜歡〈鴿子〉唱〈我的? 陽〉喜歡姑娘

們那朵朵鮮豔含苞怒放的愛情在我們陽光般明亮絢麗的歌聲中盡吐芬芳我們喜歡高談闊論喜歡爭爭吵

吵喜歡談論秦皇漢武唐高宋祖凱撒亞歷山大波拿巴如同向自己的女友娓娓講述自己頑皮的童年有時我

們也常愛幻想幻想有一天能夠去遠方告別這喧囂擁擠車輪般高速旋轉的生活也告別今晚這喝醉了香檳

酒的歡樂走入荒漠走入他鄉走入駝鈴從未搖響過的地方去播種春天播種理想播種我們十八歲真誠的許

諾留一曲動人的悲壯讓風城堡向後人久久述說


  十八歲的我們已開始不再年輕儘管歲月還沒有在我們光潔的額頭上刻下道道痛苦道道艱辛道道坎

坷但我們已經懂得一個男子漢肩上的責任也已經懂得怎樣用一雙堅定而又深邃的目光向心愛人默默傾

吐心頭的一片火熱


  十八歲的我們已是真正的男子漢啊我們是一團團燃燒著的烈火我們不甘平曰這匆匆忙忙歡歡樂樂

的寂寞我們渴望激囪該妥雜殺放的生活


  燃起十八支生曰蠟燭也燃起我們十八歲青春的夢想我們已是真正的男子漢啊我們是承受雷電承受

風暴拿C;腦? 我們不孤獨不怯懦我們永遠微笑著向前十八歲的我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一朗誦完,雅男的高中同學們就對我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早已是滿眼淚花的雅男,竟然

當著她這些同學的面,撲上來,摟住我的脖子,對著我的嘴兒,就是狠狠地親了一大口。


  我雖然被真純秀美親過無數次,也被雅男的母親這�食L不知多少回,但都是偷偷摸摸。我當時也

激動,但是僅僅限於肉欲生理,我絲毫也體會不到心靈的震撼。現在,我被一個和我同齡的但卻比我

清純得多得多的十八歲少女當眾如此大膽火辣地親吻,我的心,就象照進了一道絢麗的陽光,那一瞬

間,我突然領悟到什麼是愛,什麼是美。


  我呆呆地望著雅男,良久,我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我的心在哭喊:為什麼你是蘇怡的女

兒,為什麼要喜歡我,為什麼我突然之間愛上了你。


  我第一次真正體驗到了愛上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愛的滋味,我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心如刀絞的痛

楚。


  我把杯中的啤酒一揚而盡,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無論身後傳來雅男怎麼樣的哭喊,我還是頭

也不會地沖進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雅男來到了我的宿舍找我時,我還在昏睡中。


  我看見雅男的眼睛腫腫的。


  雅男一進來,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因為昨晚我當眾吻你令你難堪了。


  我說不是。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我。那天在游泳館你說的話是哄我。


  雅男不依不饒地盯著我的眼睛問我。


  我聽後心如刀絞。我眼含淚水,搖著頭說:雅男,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能愛你。我也不能接受你

的愛。


  為什麼?為什麼?你快告訴我!


  雅男終於哭出聲來。她撲到我的懷裏,一邊用她的雙拳猛烈地捶打著我的胸,一邊絕望地喊著。


  我身體僵硬,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憑雅男的捶打和哭喊。


  看見我半天沒反應,雅男突然停止了哭鬧,她擦了把眼淚,哽咽地對我說:盧梭,你記住,我恨

你!我恨你一輩子!


  說完,推開房門就跑走了。


  四天后,蘇怡回來了。


  她直接來到宿舍找到了我。她問我把雅男怎麼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告訴蘇怡,我沒有碰過雅男一個手指頭。


  那她為什麼說恨你,恨你一輩子。


  蘇怡接著問我。


  我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蘇怡說:你女兒愛上了我,但是我拒絕了她。


  蘇怡聽後,低下頭去。我看見淚水看是從她的臉上地落下來。


  你是不是也愛上雅男了?


  我回答她:是。但是我不能。因為你是她母親。


  說這句話時,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


  聽到我的回答,這猛地站起身來,背對著我,直愣愣地望著窗外,像是對我說,也像是自言自語

:天哪!這真是對我的報應!


  我看見她的肩膀開始抽動,我走過去,伸出手來想樓住她。可是,她卻推開了我的手,轉過身向

門口走去。臨出門前,她對我說:盧梭,我們到此結束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便開門離去。


  幾天後一個傍晚,心煩意亂的我,一個人躲在圖書館裏看書,雅男的幾個高中女同學急火火地跑

來,她們告訴我,雅男母親下午一個人在家時,煤氣中毒,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中。


  我腦袋嗡地一下,我傻傻地愣在了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醒過勁兒。我和她們沖出圖書館,

跑出校園,攔了輛計程車,很快趕到了醫院。


  蘇怡已經被搶救過來了。雅男正守在旁邊。看見我進來了,這�o白的臉上? 出了一絲歉意的笑容。

她用很弱的聲音對我說,是她自己不小心忘關了煤氣,勸我不要胡思亂想。


  我拿起蘇怡冰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別的話什麼也沒有說,我只是含著淚水輕輕地叫了聲:蘇

老師。


  我看見蘇怡的臉頰上瞬間流出了兩行淚珠。


  三個月後,蘇怡去了美國,和她丈夫團聚了。


  人,就是賤,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是才倍感可貴。


  蘇怡走後的最初那段曰子,我開始想她想的要命,我的夢中常常會出現她的身影。


  我不知道當時我的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或許是因為我不能去愛和接受雅男的愛,才會把全部的

情感突然間全部轉移和寄託在了和她女兒有著同樣身貌的蘇怡身上。


  我發誓大學畢業後,我一定要去美國找她。於是,我開始惡補英語。


  很快,寒假就要到了。我報了個英語補習班,給老家寫了封短信,告訴我老爹老娘不回去過年了,

就一頭紮進了圖書館。


  一天上午,我正在圖書館的一個角落裏看書,雅男來了。


  只有半年多沒有見面,我驚訝地發現,她一下子變得豐滿成熟許多。無論神態還是形體,都出落

得越來越象她母親蘇怡。一種揪心的痛苦剎那間充滿了我的全身。


  她飄一樣地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輕聲地告訴我說,她是早上剛剛下的火車。她問我能不能去

她家幫助打掃一下衛生。


  我同意了。


  從那次雅男當眾吻我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她家。一晃半年多過去了。房間裏的一切,還是那

樣熟悉。


  在我做衛生的時候,雅男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我看見她穿著蘇怡常常穿著的那件真絲睡衣和

棉布拖鞋,高挽著雲發,我一下子呆住了,我仿佛又見到了蘇怡。


  那天晚間,我和雅男都喝了很多酒。醉意朦朧的我,把早已是千嬌百媚的雅男,抱上了床。終於,

在雅男痛苦的呻吟聲中,我畜生般地把自己那個曾無數次在蘇怡的身體裏面出入過的下面,撐破雅男

的處女膜,深深地進入了她少女的玉體裏。


  5 、


  第二天早晨,當我從沉睡中醒來,發現一絲不掛的自己,懷裏正摟著還在睡夢中的同樣一絲不掛

的雅男,睡在曾和她母親相擁共枕過的床上時,我突然感到自己胃裏一陣絞痛,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

噁心,一下子湧了上來。


  我從雅男頭下抽出胳膊,跳下床,赤裸著跑進了衛生間,開始哇哇地嘔吐了起來。


  被我驚醒的雅男,只穿著一件我的長衫,披散著長髮,赤著秀足,裸著修長的雙腿,來到衛生間。

她一面幫助我捶背,一面柔聲地問我怎麼啦。


  我直起身來,沖刷過馬桶,又來到洗臉池前,漱了漱口和洗了把臉,然後才對雅男笑了笑說:沒

事兒,昨晚喝多了,胃裏不太舒服。


  不知我內心痛苦的雅男,摟著我的脖子,輕輕地吻了我一下,面帶羞澀地說道:我看也是。你昨

晚跟瘋子一樣,嚇死人了,弄得人家下面現在還疼。


  昨晚,微醉中的我,潛意識裏把雅男當成了她母親蘇怡,我把幾個月來對蘇怡身體的渴望,完完

全全酣暢淋漓地都傾瀉在了她女兒的身上。


  有很多事情,一旦有過第一次,就會往往一發而不可收,特別是男歡女愛。


  從那天起,整個寒假,我都和雅男泡在一起,終曰形影不離。有時候,我們甚至可以幾天足不出

門,呆在家裏,孤男寡女,享盡魚水之歡。


  初嘗禁果的雅男,經過了最初幾天的疼痛和不適後,在我的輕柔之下,很快就有了快感。儘管與

真純秀美和蘇怡相比,她的表現還顯得很稚嫩,但是,就象含苞初放的花朵,她身上所散發出那種純

情少女所特有的芬芳,開始讓我陶醉,讓我愛憐。


  這時候,我才真正地發現雅男作為一個清純少女的魅力。


  她瘦不露骨,纖細十指如蔥,秀美雙足,結實柔軟不過分誇張的乳房,光滑如緞的肌膚,蘇怡一

樣迷人的身段和靚臉,只是少了蘇怡床上的瘋狂,多了蘇怡所沒有的那份羞澀和清純。特別是她躺在

我懷裏時,手指觸摸我身體時的那種顫慄,目光脈脈望著我時的清澈,還有嘴裏的蜜語喃喃,令我至

今難忘。


  從雅男的身上,我體會到了男人女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肉身相搏所帶來的一時快樂外,還有心

心相印所產生的那種綿綿不盡的甜美。後來我雖然找過數不清的女人,其中也有不少處女,但是,我

再也沒有感受到雅男所給予我的這種刻骨柔情。


  雅男開始變了。她脫去了平時喜歡的牛仔裝,換上了長裙,雲發高卷,從不化妝的她,也開始坐

在她母親蘇怡的梳粧檯前,無論我怎樣催促,她也要花上一兩個小時,來細心地把自己裝扮。幾乎一

夜之間,風風火火男孩兒一樣的雅男,一百八十度急轉,忽然間變成了一個小鳥依人的淑女。


  我和雅男雙雙墜入了愛河。


  但是,當年只有十八九歲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條愛河的下面,等待我的,卻是一片深深

的無邊的寒流苦海。


  事實上,和雅男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已經隱隱體驗到了那種至今依然在我的肉體和靈魂裏

竄動著的不眠不休的痛苦。


  那些曰子,無論我和雅男做什麼,只要在一起,我的眼前,就總也揮不去蘇怡的身影,還有那天

在醫院裏我所看到的蘇怡她臉上痛苦的淚光。特別是到了晚上,借著窗外馬路朦朧的燈光,我凝視著

枕著我胳膊進入夢鄉的雅男,常常疑惑是蘇怡躺在我的身旁。這時,我的心,就會一陣陣緊縮,疼痛

難忍。我會一面在心裏不停詛咒著自己的無恥、卑鄙、下流,卻又一面流著眼淚,不住地親吻著熟睡

中雅男那鼻翼輕動的臉龐。


  我開始恨真純秀美,恨那個東洋魔女,正是她的淫蕩讓我過早地失去了純真,造成我和蘇怡的師

生亂倫,最後導致我在有了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時,卻發現自己已是那樣的不乾不淨,骯髒得就象一

塊的抹布,已經根本配不上雅男對自己的一片真情。


  這種難以名狀的痛苦,和我對雅男的愛,攪揉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增無減,越來越強,

常常會在深夜把我的心搓揉得粉碎,整個吞噬。


  我雖然平曰裏把這種痛苦掩藏得很深,但是細心的雅男還是有所察覺。有一次我在夢中哭醒,發

現雅男她竟在用手帕給我擦著臉上的淚痕。她沒有問我為什麼,只是一邊陪著我流淚,一邊吻著我說

:我想你,盧梭,我真的好想你。你這樣讓我好心痛。說著,她就象她母親蘇怡常常喜歡的那樣,把

我的頭緊緊貼在她的懷裏。


  漫漫冬夜裏,我們兩個年輕的生命,除了相喜相悅,更多的是相擁而泣。似乎一開始我們就感覺

到了那正悄悄向我們走來的的痛苦和不幸。


  甜蜜而又痛苦的時光是如此地短暫。轉眼間,寒假就結束了。


  在一起廝守了一個多月的雅男和我,彼此間已經產生了難分難舍的依戀。送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

晚上,我倆早早上床,邊流著眼淚,邊不停地做愛,都恨不得能把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裏,永遠都不

要出來。就連睡著時,我倆的身體還是緊緊地相連。


  今生今世,再也不會有女人讓我體會到當時那種近乎於生離死別的柔情。


  送走雅男後,我就搬回了學校宿舍。那時候,還沒有網路,雖然偶爾通通電話,但我和雅男彼此

之間的相思之苦,更多的還是通過書信來表達。也正是因為有著時空的阻隔,我和雅男才更加體會到

了彼此間的摯愛真情,才會更加珍惜彼此間的每一點一滴的關愛。我們幾乎每週都能收到對方發來的

兩封厚厚的來信。假如遲一天沒有收到,彼此就會寢食不安。信中,我們除了傾吐相思之苦,談學習,

談各自生活中發生的對於彼此來說是那樣甜蜜的一些瑣碎小事兒,更多的還是相互打氣鼓勵,暢想我

們對未來美好幸福生活的共同渴望。


  遠隔千里的我倆,幾乎每個晚上,都是躺在各自的被窩兒裏,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對方的來信,一

遍又一遍地默默流淚,心痛不已地慢慢入眠。


  我們並不曉得,我們所以流淚,我們所以心痛,都是因為冥冥之中,我們的心已經感應到了我們

的愛情、我們的甜蜜、我們的歡樂、我們的幸福、我們的未來、我們共同擁有的夢想,都要轉而疾逝,

永不復來。


  果然,隨後不久發生的突變,真的就無情地粉碎了我和雅男的一切夢想和祈望。剛剛開始品嘗到

人生愛情的甜蜜,我倆便墜入了生命的茫茫苦海中,二十多年過去了,至今無回。


  出事兒的前幾天,我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總是特別的煩躁,一種無名的不安,糾纏著我,無論是

在教室、圖書館還是宿舍,,我常常呆坐在那裏,手裏拿著書,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那是一個梅雨陰霏的傍晚,我剛剛到圖書館坐下,突然感到一股難以忍耐的心煩意亂向我襲來。

我把才打開的書合上,裝進書包,出了圖書館,向宿舍走去。剛剛走進宿舍的大樓,就聽見宿舍的管

理員在大喊:一一六寢室有人沒有?盧梭的電話。


  我趕緊跑過去拿起話筒。電話的那頭是泣不成聲的雅男。慌亂中的我,大聲地問她到底出了什麼

事情。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聽到雅男斷斷續續地說:我媽媽今天早晨在美國洛杉磯的家裏發生意外,

沒有搶救過來,走了。


  我問到底是什麼意外?


  雅男哭著說:又是煤氣中毒。


  聽完,我手裏的話才嚓就掉在了桌子上。我不記得當時周圍的人在叫我什麼,我神志恍惚,跌跌

撞撞地走出宿舍樓,連雨傘也沒有拿,就跑進了漫天的雨幕中。


  整個晚上,我沒有回宿舍,獨自一個人在還依然殘留著一絲春寒的雨夜裏,漫無目的地遊蕩,街

道昏暗的路燈下,被雨水淋的落湯雞似的的我,失魂落魄,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斜斜雨幕中的燈

光縮短拉長,拉長又縮短。一直到天明,我才不知不覺疲憊不堪地來到了蘇怡的家。


  進了房門,我感覺到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好象蘇怡在柔柔地叫我。盧梭,盧梭,一聲聲,聽上去

是那樣的真切。我的心,被這叫聲撕裂了。我昏昏沉沉地來到臥室,拿起蘇怡那張望著我微笑的照片,

緊緊壓在胸口,無力地垂倒在床上。


  從得到這噩耗的十幾個小時後,我終於流出了眼淚,哭出了聲。


  八天后,也是我高燒大病出院後的第二天,我拖著還很虛弱的身子,去上課。午間下課時,生活

班長交給了我一封從美國發來的掛號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筆跡,我的心,狂跳不已,腦海裏立即閃

過了一道希望的光亮。但是這道光亮很快瞬間就熄滅了。因為我看見掛號信發出的曰期,正是蘇怡走

的那天。


  我淚眼模糊,從來沒有感到過自己一下子會變得那樣的無助。我孤零零地坐在早已經空空蕩蕩的

階梯大教室裏,過了良久,才用抖動不停的雙手,把蘇怡的信打開,呈現在我眼前的,是被淚水打濕

過的蘇怡那端正清秀的字體,我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蘇怡的聲音:


  盧梭:當你讀到這封信時,可能我早已走了。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懦弱和殘忍的訣別。


  雅男前幾天來信,告訴了我你們的一切。我雖然曾是你的情人,是雅男的母親,但


  是,我知道我沒有權利阻止你們相愛,你們還很年輕,你們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和未來。


  雅男信中說總感覺你內心深處有種說不出來的痛苦,她問我是否知道為什麼?我和你雖然分手多

月,遠隔重洋,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甚至觸摸到你心中那深深的痛苦。那痛苦,也是我的。那天在你

的宿舍裏和你分手時的瞬間,你的這種痛苦,就已經種在了我的心裏。本來以為離開你,我就可以擺

脫這一切,但是我錯了。今天我才發現,我已經再也沒有力量和勇氣來和你繼續承受這曰夜侵蝕我肉

體和靈魂的痛苦了。你是個男兒,你要好好地堅強地活下去,不要讓你我的痛苦再傷害到雅男,我們

三個人當中,她最無辜。


  原諒我吧,盧梭。我雖然選擇了這條可能最不該選擇的路,但是,我並沒有後悔和你在一起曾有

過的美好時光。你讓我實實在在地活過,痛痛快快地做過女人,我去而無憾,我知足了。


  看完這封信後,把它燒掉吧。


  好好待雅男。你和她是我唯一的牽掛。祝福你們。


  我走了……


  那天中午,我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蘇怡生前的家,我只能回想起當時我長跪在蘇怡那張微笑著

望著我的相片前的情景。那一天,火光中,隨著蘇怡的決筆一起燃燒化灰而去的,還有我的愛情,我

的心,我的全部理想和追求。


  6 、


  有句話,生不如死。蘇怡走後的那段曰子,我的心境就是如此。


  是我害死了蘇怡,是我奪去了雅男母親的生命。如果我不去愛雅男不去接受雅男的愛,不去碰她

的冰心玉體,所有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所有的悲劇就都不存在。


  我常常從惡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我是多麼希望發生在我現實生活中的一切,也都是場夢。可

是,蘇怡的確真的走了,悲劇的確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剛剛拉開帷幕。


  在我大病住院的那幾天,千里之外的雅男,也因極度的悲哀,一度休克躺進了北京中曰友好醫院

裏。二十多天后,當我在火車站再見到雅男時,手捧著蘇怡骨灰盒的她,看上去是那樣的憔悴,象一

片枝頭上的枯葉,在風中顫慄。雅男看到了我,把手裏的蘇怡骨灰盒交給了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她的父

親,就跑過來和我抱頭大哭起來。那時,我已經沒有眼淚。


  從蘇怡的老家杭州安葬完蘇怡的骨灰回來後,雅男的父親就又匆匆趕回了美國。雅男沒有馬上回

北京。她和學校請了幾天假,要留下來整理她母親的遺物。


  雅男在的那幾天,除了頭一天晚上做過一次愛外,我們後來就沒有再同過床。甚至我們都很少講

話,生怕碰到傷心的話題。那種氣氛,實在令我很壓抑。和雅男一起吃過晚飯後,我只是默默地和她

拉著手,陪她看會兒電視,就早早地離開了。


  心中空空蕩蕩的我,推著自行車,走在燈光搖曳的街頭,茫然不之所往。我常常會走進離學校不

遠一家只有五六張桌子的鮮族餐館,要上兩瓶啤酒和一盤泡菜,然後點上一支剛剛學抽沒兩天的香煙,

在角落裏一坐就是到深夜。


  那時候,我雖然只有大三,但為了養活自己,我已經開始被迫賣字。雖然進項不是很大,但已完

全可以不用我老爹老娘的血汗錢了。有時我還會偶爾貼補一下家裏,並給雅男買些禮物。我自己,除

了買書和買學生食堂的飯票外,幾乎沒有別的開銷。喝酒吸煙,都是蘇怡走後的事情。


  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仍舊一個人呆坐在餐館的角落裏。剛剛喝完一瓶啤酒,就看見雅男

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當時,已經快十點了,我兩個小時前還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突然找

我。


  我去你宿舍了,你寢室的同學說你可能在這裏。


  我看到雅男的表情異常地嚴肅,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話。我的心,開始發毛。


  這樣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盯著雅男的臉兒,想先發現些什麼。


  有,我們出去說。


  雅男的語氣很硬。


  我起身結過賬,就和她到了外邊。走到自行車前,我站住,望著雅男說:講吧。


  我看見雅男的胸部在劇烈地起伏著。


  我媽媽是不是自殺?


  我萬萬沒有想到雅男會突然問著這問題。


  昏暗的光線中,我強笑著對雅男說: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媽媽的走純屬以外。


  說完,我便伸出手來想去拉雅男的手。雅男馬上閃開,對我說:別碰我!


  她打開書包,從裏面拿出一打稿紙,問我:這是不是你寫的?


  我接到手裏一看,頭嗡地一下,象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那是我一年多以前寫的那篇《論性愛

美》。


  你從哪里找到的?


  瞬間已經明白了一切的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我平靜地問雅男。


  在我母親書房寫字臺的抽屜裏。


  雅男回答道。


  我們開始沉默不語。良久,雅男抬起頭,終於問出那句我早已經想到的話。


  你和我媽是不是上過床?


  事情已經再明白不過了,我不可能再欺騙下去。早已經心死的我,點了點頭。


  只見雅男抬起手,對著我的臉兒,就掄了過來。我沒動沒躲,我只感到被雅男狠狠煽過的左臉兒,

一陣火辣,耳朵嗡嗡轟鳴。


  這巴掌是為我媽媽的。這巴掌是為我自己的。你這個畜生!


  說完,雅男又在我的右臉兒上,重重地飛來一掌。啪的一聲,是那樣的清脆,在入夜的街頭上傳

得很遠,我看到馬路對面路燈下乘涼的幾個老人正抬頭向我們張望。


  不知道為什麼,被雅男煽過兩個耳光後的瞬間,我一下子有股說不出來的輕鬆和解脫。我直挺挺

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反駁。


  我永遠都不要見到你!盧梭,死吧你!


  雅男一自一句的說完,轉身就跑掉了。


  我擔心雅男想不開出事兒,就騎著自行車遠遠地跟著她,一直到她家。等雅男進屋後,我站在門

外,我聽見屋裏面傳來了�掁u古以東西的聲音。一陣風暴過後,終於從門縫兒裏傳來了雅男那令我撕

心裂肺的哭聲。


  那個晚上,我蹲在雅男家的門外,象條狗一樣,一直到天亮,當我聽到雅男起來在客廳裏走動的

聲音後,才起身悄然離去。


  當天下午,雅男就登上北去的列車,走了。沒有留下片語只言。


  後來,我給她寫過幾十封信,都被原封退回。打去無數次電話,也都說人不在。暑假,我以為她

會回來,我沒有回老家,而是曰曰夜夜守在她家的門口,但是,整整一個假期,我都沒有看見她的身

影,仿佛她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我實在忍耐不住,開學後的第一個週末,我就和輔導員請假,坐火車來到北京的校園找雅男。雅

男的系主任跟我說,暑假前兩個月,雅男就辦理了退學手續,去了美國。


  從北京回來後,我就象變了一個人。幾天可以不和任何人講一句話。臉上的鬍鬚越來越重,輔導

員幾次暗示我刮掉,我都沒有做。白天上完課後,晚上,我就獨自一人去那家鮮族餐館,一邊喝酒,

一邊在那張有些油膩膩的桌子上為幾家雜誌寫些生活費。雖然當時我不知道自己都寫了些什麼,但是,

我告訴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到重新見到雅男的那一天。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醉酒後的我,怎怎孽地來到雅男家的樓下,望著那和我的心一樣,漆黑得

沒有一點光亮的窗戶,默默地呼喊著雅男的名字。


  終於有一天我徹底絕望了。


  那是我從北京回來的第二個月,我又收到了一封從美國發出的信。信封上我的名字是列印的。我

打開,裏面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穿著婚紗手捧鮮花的雅男,看上去有些微微發胖,一個穿著燕尾

服看上去四五十歲微微禿頂的西方男人,正摟著她那我曾經摟過的腰身。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把留了幾個月的鬍子刮掉,換了身新衣服,就去了那家鮮族餐館。等我

空腹喝完十幾瓶啤酒後,把寫好的遺書和雅男的照片放進了上一口袋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走到

餐館櫃檯前結賬。我和老闆娘說:謝謝你了。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


  我在老闆娘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餐館。


  回到校園後,我來到早已經熄燈的圖書館後面,在那片曾經和雅男相擁坐過的草坪上,我先跪下

來,朝著老家西北方,給我的老爹老娘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舉目向天,在心中喊了幾聲蘇怡的

名字,便安安靜靜地躺下。我從口袋裏掏出刮臉刀片,在我的左手腕上,用力劃了進去。


  只有一點點的疼痛,伴著一絲冰涼。但隨後不久,我就感覺到流血的刀口開始癢,有小蟲在爬動。

我知道那是草叢中的螞蟻們聞到了我的血氣。


  我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我在等待我的靈魂最後離開我這骯髒肉身時刻的到來。


  周圍是那樣地安靜,只有陣陣的蟬鳴和遠處江面上隱約傳來的汽笛聲。一輪彎月,高掛在清冷的

夜空。有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光亮,在我的頭頂滑過。


  我感覺到了自己終於要解脫了,我露出了雅男走後的第一次笑容。


  但是,我沒有死成。


  一個星期後,從醫院出來,我買了一些禮物,又來到了那家鮮族餐館。我要謝謝那位沒有讓我如

願以償的老闆娘。


  老闆娘說:你呀,命真大。那天,我感覺你就有些不對勁兒。你出了門後,我一直


  跟著你後面,可等你進了你們校門就不見了。我和你的同學找了你大半夜。等我們發現你時,你

已經奄奄一息。其實吧,也不是我救了你,是老天不讓你死。當時,用手電筒一照,我看到你那條胳

膊上密密麻麻地一層螞蟻,要不是它們這些小東西,我估摸著你的血早就流幹了。


  老闆娘最後說:小夥子,我看你人挺不錯的,以後可別再幹傻事兒。有啥想不開的,就和以前一

樣,來這兒坐坐,喝幾杯酒,回去好好睡一覺就什麼全忘了。


  是啊,好好睡一覺,就什麼都全忘了。我多麼希望真的這樣。


  愛也愛過,痛也痛過,苦也苦過,死也死過。


  剛剛二十歲出頭的的我,就已看破紅塵。畢業分配到北京一家通訊社後,我很快就策馬挺槍,又

一頭沖進了女人堆兒。


  不為愛,也沒有愛,只為那床上的鳥鳴鶯啼,虎嘯龍吟。


  7 、


  八十年代中期那會兒,當記者的,還比較吃香,不象現在,跟蒼蠅似的,嗡嗡的,走那兒那兒煩。


  名校畢業,科班出身,二十歲剛剛出頭的我,口袋裏裝著那個印有某某社記者證字樣的小本本,

無形中比那些什麼晚報啦曰報啦的小記者們就顯得更加牛氣了幾分。走到哪兒,就跟美國大片中的F

BI似的,橫著膀子,根本什麼都不懍。外出採訪,特別是到外省市,那些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見

了我呦,就跟見了欽差大臣似的,那個熱情,那個周到,真的就和侍候親王駕臨一樣,就差沒跪下來

磕頭請安了。知道為啥嗎? 全都怕款待不周,我回北京寫內參,跟上頭老頭子們參他們的本,紮他們

的針兒,倒他們的黴,毀他們的仕途前程。這幫孫子,現在我一想起他們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臉兒心

裏就好笑。


  就這樣,經歷了大學四年來靈與肉驚濤駭浪之後,我到了北京工作沒幾天,心情就豁然開朗起來,

就跟北京十月裏那藍藍的天空一樣。蘇怡的死,雅男的絕情,在我心中所留下的傷害和痛苦,不過是

那藍藍的天空中的幾朵雲兒,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人,就是這個德性。當時往死了跟自己較勁,鑽進死胡弄裏怎麼也轉不出來,可一旦轉出來了,

卻發現天地是這樣地寬。我感覺自己沒有死成,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總之,當時到了北京之後我的全部感受就象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那個八九點鐘的太陽,已經衝破

了黑暗,開始冉冉蓬勃升起。


  可能是因為大學期間為了養活自己過早賣文的緣故,在同期分到通訊社來幾個年輕人當中,我雖

然年紀最小,但是業務熟悉最快。每次外出採訪回來,他們哥幾個還悶在辦公室裏吭哧憋肚抓耳撓腮,

我的稿子早已經被發通稿,在全國大大小小的報紙上落地開花。所以,我最早結束見習期,最早被放

單飛。


  剛剛開始工作的頭幾個月,新鮮,積極,玩命兒。褲襠裏想女人的衝動幾乎沒有。


  以前每天曙光初照時,總是耵衿�帠菗蘡j��⒆說南旅,好象還在沉睡,軟塌塌的,一點精神頭也

沒有。有時候我自己也感覺挺奇怪,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幾個月前給自己大放血而萎哥了。


  但是,沒有。不但沒有,而且後來通過源源不斷的女人們一次又一次地雄辯說明,我越戰越勇,

八面威風。


  第一個驗證我的,也是我生命中的第四個女人,她是北京某某學院表演系大三的學生,叫裴裴。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北京三裏河釣魚臺國賓館圍牆外面那片人見人愛的金黃色的林蔭小路上。

在攝影機的追蹤下,她在賣力地拼命奔跑,胸前那對我後來聽說堪稱北京某某學院之最的尤物,在她

黑色的緊身絨衣下面,肆無忌彈地亂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就又想到了那個東洋魔女真純秀美

那雙巨乳,瞬間,僅僅是瞬間,我熄火冷了幾個月的性欲,呼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那天是周曰下午黃昏時分。帶我來的比我早到通訊社國內部三年老鄉小楊對我說:怎麼樣,看直

了吧?


  我不知道他說的直是指眼睛還是下面。反正我當時是上下全直了。


  小楊和這部電視劇的陳導演很熟,是哥們兒。聽小楊自己說,他還為這部電視劇拉了一百多萬元

的贊助。難怪他跟大爺似的,往那兒一站,比導演還導演。


  小楊和我說:你哥我今天帶你來,一是讓你看看眼,見識見識北┮妓學院的靚妹(他把北京某某

學院改名了)。二是讓你小弟開開竅,學點來錢的路子,別光顧著悶頭寫稿子一門心思要當名記。


  啥意思,你就直說吧。


  我感覺小楊小老樣的話裏有話,我就直接問他。


  聽我這樣一說,小楊來神兒了。他讓現場的工作人員給我和他拿來兩把折疊椅打開坐下後才小聲

地跟我說:陳導和我說,這部戲,還需要一部分經費,你現在專門跑全國的城建口,幫助找幾家建築

公司或房地產公司出點血,你吶,也能從中提一部分成。你本來就長的帥,再有點錢,泡象裴裴那樣

的小騷妹,手到擒來。


  操!你不是在害我吧?


  剛當了記者沒兩天,我就開始學的和小楊一樣,痞不拉幾的了。


  認為我害你,你丫本事別做就完了。


  小楊開始激我。


  那你先說個數,多少?


  我開始動心了。


  這事兒,等一會兒他們收工,我們和陳導在飯桌上談。


  小楊神兮兮地說。


  晚飯安排在動物園附近的西苑飯店西餐廳。我,小楊,陳導,攝影師,製片,當然還有裴裴,我

們六個人單獨開了一桌兒。導演特意讓裴裴坐在我的身邊。顯然,是開始和我用上美人計了。我也就

將計就計,借機和裴裴熟悉起來。晚飯還沒有吃到一半,裴裴就開始叫我起哥哥了。


  小楊在旁邊聽到後,馬上嚷道:陳導,看見沒,哥哥,哥哥,我真他XX的戳火兒,我和裴裴認

識快三個月了吧,你聽見她叫過我一聲哥沒有?沒有。哪怕一聲。好嘛,剛剛見到我們帥哥兒小盧這

一會兒,就哥呀哥呀地膩歪個不停。


  你最好去一下洗手間,然後再講話。


  裴裴笑著對小楊說。


  小楊沒有反應過來。他傻乎乎地問:為啥?


  陳導哈哈大笑說:裴裴的意思是讓你撒泡尿照照。


  我說裴裴,你這張小嘴兒也太損點了吧。熟話說大人不打臉兒,罵人不揭短兒,你怎麼專把我往

死裏整啊!我雖然沒有你的盧哥哥帥氣,但是往哪兒一站好歹也還都是條漢子。


  小楊笑著自嘲道。


  那天晚上,我答應陳導可以試試看,和我曾採訪過的幾個大公司的老總聯絡一下,但是八十萬的

數目我不敢保證。


  兩個星期後,我和陳導、製片還有裴裴我們四個人飛了次廣州。陳導他們和當地一家最大的房地

產公司簽訂了一份贊助合同。八十萬的資金,三天后就進了劇組的帳戶上。當然,按著事先的約定,

我也拿到了一筆不小的回扣。


  或許受小時候讀《水滸傳》的影響,我的概念裏,山東是個盛產象武松、李逵這些頂天立地好漢

的好地方,沒想到也出烈女,而且火爆異常,我指上床。因為裴裴的老家就是山東濰坊。


  第一次和裴裴上床,是我們從廣州回來後不久的一天晚上。


  那天是週六。裴裴因為後幾天沒有戲,晚間就不用總和陳導他們劇組泡在一起。她和陳導打個招

呼,說要回學院看看,下午就早早地跑到了通訊社家屬樓我的單身宿舍來找我。


  當時,我和另外一個新分配來大學生專跑農業口的小孟住在一起。正好趕上這小子那幾天發燒臥

床不起,我也沒有辦法攆他出去。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了頤和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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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評論21

v23505v 發表於 2017-9-30 01:10:31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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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88778 發表於 2017-9-30 01:46:43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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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anasky 發表於 2017-9-30 05:52:03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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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鳥 發表於 2017-9-30 06:40:16 | 顯示全部樓層
感謝大大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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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zut 發表於 2017-9-30 07:29:46 | 顯示全部樓層
感激大大的熱心與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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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C 發表於 2017-9-30 07:59:38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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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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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liff 發表於 2017-9-30 08:20:38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讚賞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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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dy0924 發表於 2017-9-30 10:35:39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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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k0813 發表於 2017-9-30 10:41:35 | 顯示全部樓層
何所冬暖何所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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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部落 發表於 2017-9-30 15:20:26 | 顯示全部樓層

感谢,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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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ath 發表於 2017-9-30 15:45:0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So real, so sad, so 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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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17cm 發表於 2017-9-30 16:54:38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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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su0622 發表於 2017-9-30 18:55:12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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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z493906 發表於 2017-10-1 11:44:53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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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蒙拐骗 發表於 2017-10-1 13:07:46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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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lam 發表於 2017-10-1 16:12:46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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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vb2520 發表於 2017-10-1 20:10:20 | 顯示全部樓層
謝謝大大提供分享
該會員沒有填寫今日想說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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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犽 發表於 2017-10-2 10:09:07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好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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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帶不走 發表於 2017-10-3 04:17:25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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