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有妳，懂得我

有時候覺得我們不過是互相寄生的關係。
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對自己嚴格時會感到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在對方身上取暖，「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在摩天大樓渴求自由。」
你不介意，因為我聽到了我也不介意，只是我還是想說個清楚。

對自己嚴格的時候，我對所有的事都挑剔，包括自己的處境、自己的不夠認真、自己的不夠好，等等的。
但其他時候，我很感謝你，也很喜歡你，那種有界限而安然的關係我感到很安心，我們可以互相分享順心及不順心的事，可以互享身上的瘡疤，在取暖時一起流淚，儘管我們想的都不是對方。

我總是想起幾個傷害我的前男友，雖然我同時也感謝他們讓我更了解自己，做愛完的清理時刻或是做愛當下我可以感受你懂得我那種難以跟好友啟口的委屈，你也默許我一邊大聲叫喊一邊哭喊，或是顫抖著抿嘴流淚。
雖然我知道你也在過程中試圖麻痺自己，但我感到愧疚，有時我會哭到不能自己，然後你會溫柔下來、輕輕地抱著我、有時候拍拍我的頭、順一順我的頭髮，或是用你低沉的嗓音哼幾個不成調的曲子，或是抱著我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有時候我想，也許你也是在對自己說吧。

我們做愛的過程很不一般，有時候我也感覺交媾更適合，所以以砲友相稱也許並不正確，只是也許在外人眼裡是一樣的吧？我們更像是，在互相治癒。
你從沒有正式的進入我，我甚至不能碰你的下體，但反正我也不想。

跟你做愛真的是一件舒服的事，我以為我的要求很古怪，沒想到你也是。
最古怪的是，我們互補的很剛好。

我疲憊的跟在你身後進入你住處，拎著啤酒還有鹹水雞，今天沒有什麼預計好的主題想要跟你說，所以如果你也沒有想說的，也許我會想做個報告或是看個論文什麼的。
我放下包包，嘀咕的說今天肩膀很酸因為連續背了電腦好幾天、還有很多共筆跟講義，你若無其事的說可以幫我按一按。

然後你按的很剛好，意外的很舒服。
「其實我滿訝異你這麼會按的。」
「我也滿訝異你喜歡的，我其實也是第一次按。妳有放鬆到就好。」
按了好一陣子，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也不想一直這樣。
「你也會手痠吧，謝謝你。好多了。」
「反正這是老問題了。」我頓了一下，拿出啤酒。
「反正我知道妳也是不好意思。」你接過我開的啤酒。
「我是真的覺得舒服，但我也是不好意思。」
你頓了一下。「我知道。」
「嗯。」

你拿出電腦，開始看論文。
「我去洗澡。」「嗯」。
我很習慣了這種對話，雖然是沒什麼溫度的對話但我覺得很安心，而且我也知道你並非一點情緒都沒有。我們只是都習慣了而已。
清爽的洗了澡，披了小浴巾在肩膀擦了頭髮，你看了一眼要我吹個頭髮。
「我不想。」「我知道你不想，所以我只是說說而已。」
「反正不要滴太多水，不要感冒，我不喜歡有人一直咳嗽。」
「你知道我也是。」
我也坐下來，開了電腦，看了一點論文。

當我回過神來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你也已經洗好澡了。
「過來我吹頭髮。」你叫了我。
「你先吹好吧，我看完這段。」
一陣噪音結束後，我也識相的走過去坐在你的床沿。
在你腿間的位置不知道之前是誰，但現在是我，一個和你沒有感情關係的女子，我不知道在那之前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之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在噪音過後，你起身把吹風機收好，我走去關燈，你在黑暗中走回來，把領帶係在我眼前，把我向床推。

今天，是你先哭，還是我？

你扣住我的手，含住我的耳垂，一手伸進我的寬T恤裡，我一邊發出低吟一邊掙扎逃脫，試圖伸手碰觸你的臉，抓著你的頭髮。
「啊—！」你用力地咬我一口，身體緊縮，感覺下身濕了一片，然後你粗魯的沿著耳朵一路咬到頸項。
「不要這樣，你知道會很明顯。」
「我知道，但我今天想。」你咬了幾口後，回到耳朵輕聲的說，再重重多咬幾口。
久了就習慣了那種真實的痛感，變成一波一波的愉悅。我喜歡那種被用力佔有的對待、總是讓我想到痛苦的回憶，比起療傷、我更喜歡一次次想起，直到感到好過。你也喜歡這樣對待我，並且感受我的疼痛和愉悅，同時心疼我的愉悅和疼痛。
所以我才說，我們是互相寄生。

你把我扶起，轉過來讓我貼在你胸前。手直接伸下，用力的搓揉，正如你用力地咬著我。
從後背來，是我最喜歡的姿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大概也喜歡那種禁錮我的感覺吧？
你時輕時重的挑逗我，一邊重咬一邊輕舔，我也毫不遮掩地扭動、顫抖、喘息或是大叫。
「妳今天怎麼更敏感。」
「嗯…我不知道。」近乎喑啞的說出口，感受你充血的抵著我，感受那個跳動和搔癢感。

我偷偷的挪動屁股，試圖摩擦，並且感受快感的堆積。
突然之間，你停下動作，突然之間抽離所有。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的聲音突然遠了。
「…抱歉，我知道。」
停了很久很久，但其實也許也沒有多久之後，你全面的包覆我、又重重揉著我、咬得比剛剛更大力。
「沒關係，至少你不虛假的承認了。」你慢慢吐出一句。
「但我還是不喜歡，雖然如果妳之後再一次我還是會生氣然後再說沒關係。」
我知道，抱歉。
你可能被軟土掘深了以後，要學著拒絕和憤怒，只是你可能還做不到完全生氣。

動作粗魯了，我感覺你慢慢地加速。
突然地你把我推下，貼在床上，然後把我的骨盆提起，「維持住。」
然後你慢慢地舔著我，從耳朵、頸項、到胸前，從腰間到背部，我不住地顫抖，咬著下唇，不想悶哼出聲。
突然你拉起我的肩膀，「不要忍，我說過了，妳不需要忍，反正我也喜歡。」
我沒有回答，只是眼淚慢慢滲出，不知道是不是濕了你的領帶。
你悠悠地捧住我小小的乳房，輕輕地對我呢喃，也許你發現了。
「別怕也不要退縮，我也說過了，是吧？」
「…嗯。」
突然你把手收緊，環在我的腰間，「我喜歡的就是妳最原始的聲音記得嗎？我就是喜歡妳這樣，不會要你不要發出聲音，也不會要妳叫得怎樣。」
感覺你的頭髮在耳邊，同時感覺眼眶更熱。
「別哭了，我知道妳都說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閃過了好幾個場景，然後想起了你的臉。

你的手繼續向下，一邊重咬著我，一邊挑逗我，我扭動也顫抖，你半壓在我身上，我感覺好溫暖。
你手指靈巧的我無法抵抗，感覺堆積得越來越快，我也扭動的越大力，還要顫抖地維持著。一邊感受下身的刺激，一邊感受你的舌尖在我肩頸和用力的咬著我。

突然之間，你的動作暫停，留下我喘氣。明明就快到了。
「妳今天超性感。」
「…謝哦。」
你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出現，「用這個語氣，妳感覺是想多重複幾次？」
我笑了，滿期待的。「今天可是禮拜五。」還是試圖冷了點。

我感覺你的輕笑，「我知道了，今天妳會因為我而哭，不是因為其他人。」
我怔忡了。你連我的那種傲嬌都那麼了解，還那麼的接受，就像是我可以理解你不能跨越的地帶那樣清楚。

「附帶一提，今天按妳時發現妳背真的太骨感了，不要減了。」你把我抱著側躺，感覺你指尖沿著肩胛骨。想到你纖細的手指不禁一股濕熱。不過對於瘦。
「你知道為什麼，不要明知故問。」
「我不是問，我也知道妳知道。」
「那你說什麼？」
你把我雙腿分開，咬了一口，使我又酥麻了一陣。
「反正妳也聽了很多次不是嗎？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你的語氣好像我真的有多瘦一樣。」
我重訓、核心不是為了減肥，我是為了減脂，只是明明本來就不胖的肚子瘦了，大腿還是一樣沒有瘦多少，這點很惱火。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妳的體脂目標。」
現在是18。之前最瘦到14，但我的目標是12。
我知道太低會內分泌失調，我也知道可能會多少減到內臟脂肪。但反正我的情緒反覆，心情反覆，如果維持我想要的體態可以讓我開心一點，又有何不可？

「我知道。」「嗯。」
然後我感受你的手指又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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