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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日早,豔陽頓生,妝點神州明媚,一片太平景象。 但見繁花帶露,真個春情難按。 詩曰:紅杏開東園,風流欲爭妍。 幸得雲雨潤,豈顧官人惦。 有道是曖陽烘得癡人醉,蕭牆禍起必生怨。 卻說東京汴梁城宣德門內,正值當日早朝,兩班文武層層聚齊,只等大宋天子徽宗入殿。 群臣苦候多時,仍不見徽宗上朝,一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行幸局值日官見狀忙上前安撫群臣,言稱陛下這幾日顧及民生,微服出宮,考察民情,實是疲累,今日恐不上朝。 群臣中多有曉事的,個個點頭哈腰,稱聖上龍體為重。 何為行幸局?原來徽宗性格輕佻浪蕩,癡于書畫美女,迷戀聲色犬馬,無心於政務,人稱青樓天子。 他雖後宮粉黛三千,佳麗如雲,仍常微服出宮,尋找刺激。 為此,徽宗竟親設行幸局,明為負責其出行事宜,實則幫其撒謊,如當日不上朝,就說徽宗有恙,諸如此類,托詞頗豐。 這天子不惜九五之尊,游幸于青樓妓館,並非光彩之事,所以徽宗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人發現。 其實多數朝臣對此都心知肚明,但卻不敢過問,致使徽宗更加放蕩。 群臣正無奈何時,卻聽淨鞭連響三聲,只見金鸞殿上,珠簾卷起,宦官攙著一人進殿,正是自號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的宋徽宗。 徽宗坐在龍椅上,打個哈欠,見群臣伏地,高呼萬歲,一抬手道:「眾愛卿平身,今日可有事要奏?」。 秘書省正字曹輔轉出臣班,挺身進諫道:「聖上連日不理國事,臣怕聖上怠棄國政,日行無稽,于國不利。陛下應愛惜龍體,以免貽笑後人。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欲而敗度,鮮不亡者,陛下聖明,須引以為戒。」 徽宗聽後,頓時勃然大怒。 太師蔡京見狀喝道:「曹輔不得無禮!聖上體恤民情,事必躬親,你怎能惡意揣摩,危言聳聽,誣衊天子!」 曹輔待要再言,徽宗已憤然起身道:「太師所言甚是,這曹輔胡言亂語,大膽妄為,竟欺到朕頭上!」 當即將曹輔發配郴州,群臣無人敢言。 徽宗胸中氣悶,揮一揮手,示意退朝。 他倒是個隨性之人,既辦了曹輔,回到寢宮後,氣已消了大半。 忽而念及前日所畫《瑞鶴圖》,尚未題字簽押,便轉入畫室,去取那圖。 畫室中早有一女候著,乃徽宗龐妃劉氏,封才人,人稱「九華玉真安妃」。 劉氏本是酒家之女,出身卑賤,但長得光豔風流。 徽宗一見,魂不守舍,便將其召入宮中。 在徽宗看來,劉氏回眸一笑,六宮粉黛盡無顏色。 但時間流逝,劉才人漸漸風韻不再,生性輕佻浮浪的徽宗欲再覓新歡。 此時劉才人在旁服侍,徽宗也不理她,展開那《瑞鶴圖》。 見畫中天空石青滿染,薄暈霞光,色澤鮮明,鶴身粉畫墨寫,睛以生漆點染,整個畫面生機盎然,不由洋洋自得。 他以自創瘦金體作款「禦制禦畫並書」,簽押「天下一人」。 自覺書風健筆開張,挺勁爽利,側峰如蘭竹,媚麗之氣溢出字裡行間,不由拂須暢笑,期間竟不瞧劉氏一眼。 劉才人見皇上不來理他,不覺有氣,嗔道:「聖上只顧書畫,眼裡哪還有妾身半分嘛。」 徽宗卻道:「不知朕這《瑞鶴圖》,可比得上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否?都說那是傳世之畫,你且說說看?」 劉才人忙道:「《清明上河圖》?那是個什麼東西,怎能與聖上之畫相比!」 徽宗喝道:「無知女人,那《清明上河圖》實非凡物,你竟膽敢誣衊之!」 正要發作,見她早嚇得全身顫抖,轉念一想:「她一酒家之女,又懂得甚麼書畫。」 不由心中歎道:「天下美女雖多,懂得朕畫中之意的卻少。只是這等紅粉知己,卻又哪裡尋去?那《清明上河圖》,更不知流落何方了。」 劉才人見皇上臉色轉和,心中稍安,又道:「聽聞先帝有言,《清明上河圖》乃市井之作。聖上丹青妙筆,天下無雙,不必為它掛懷。」 這話雖是恭維,但提及先帝哲宗,便犯了徽宗忌諱。 徽宗大怒,頓時龍顏變色,罵道:「果是庸姿俗粉,不可教也!」 言罷一拂龍袖,轉出畫室,自此再不見劉氏。 劉氏被打入冷宮,這裡先按下不表。 話說當日錦兒一早歸家,驚見小姐祼身趴在高衙內身上酣睡,羞處竟仍插著他那驢般巨物,一時受驚失魂,叫出聲來。 她這叫聲,頓將床上倆人驚醒。 若貞羞得面紅耳赤,急急坐起,拿起床上衣褲,遮住雙乳,羞道:「錦兒……你……你回來了……」 錦兒眼中含淚道:「小姐,無需擔心。錦兒打小與小姐相伴,一生只為小姐著想。事已至此,定為小姐守這秘便是!」 言罷轉身出屋。 這高衙內卻是個色膽包天之人,見若貞手拿衣袍遮捂一對碩乳,俏臉羞得紅如豔棗,肥臀卻坐在自己小腹之上,不倒巨棒仍插在她體內,這等羞態,當真好生惹人憐愛!他既再度奸得林娘子一宿,不由意氣風發,也坐起身來,拉下她捂乳衣袍,一手按壓肥臀,一手摟實香背,將若貞貼面攬在懷中,淫淫笑道:「娘子莫怕,錦兒已失身于我,必不敢壞本爺好事,且與娘子再歡好一回!」 若貞聽他淫語緋緋,回想昨日與他徹夜交歡不休,羞處與他那巨物當真片刻不分,時至今日,仍與他呈合體之態,竟似連體人一般。 又察覺他那巨物在自己體內蠢蠢欲動,更是羞得摟緊男人後背,臻首伏在男人肩上,哭道:「衙內,您已淫玩奴家一夜,已然爽出。為何那活兒,仍這般堅硬,不肯放過奴家……嗚嗚……」 高衙內笑道:「我這活兒,綽號『不倒君』,肏女無數,何況娘子坐我棒上,也是不願與我那活兒片刻分離吧。 」 若貞大羞,忙欲坐起身來,不料肥臀只是略抬,便覺下體有劇烈撕痛之感。 原來倆人昨夜交合過甚,從床上玩至床下,從臥房玩至器械房浴房,又還至臥房床上,變換無數姿態,數個時辰不休不止,若貞被肏得大丟陰水,不住高聲歡吟,直至二日卯時,方得高衙內大量陽精灌入深宮。 但倆人私處仍未分離,那陰水與陽精溷合,待倆人合體酣睡時,竟凝成固態,將倆人私處緊緊粘合在一起,再難分開。 若貞羞處無法脫離那巨物,察覺那大龜兒在體內深處陣陣顫抖,不時「親吻」 深宮,知高衙內欲念又起,不由在他懷中羞泣道:「衙內……您那活兒……忒的太大……奴家那處……已無……已無水兒……拔它不出……如之奈何?」 高衙內會意,不由樂道:「如此最好!本爺實不想與娘子分開,便與娘子做對連體人,永不分離!」 若貞羞極,雙手捶打男人胸肌,淚嗔道:「衙內好壞!衙內好壞!只知戲耍奴家……若如此久分不開……叫奴家如何對得起我家官人……」 高衙內抓住若貞雙手,淫笑道:「娘子莫打,我助娘子拔它出來。有一法,可教娘子脫離我那活兒。」 若貞任他抓著小手,輕聲羞道:「衙內何法,快快說與奴家……莫讓錦兒聽見……」 高衙內淫笑道:「聽見也無妨。我要拔那活兒,須娘子出水。娘子且與我親吻,再輕扭香臀,任我抓揉雙乳,必可出水。」 若貞一咬下唇,蚊聲羞道:「錦兒已回……怎能……怎能再做如此羞事……」 高衙內雙手一把抓住那對豐乳,一陣爽揉,暢笑道:「錦兒已答應守秘,娘子卻怕什麼?只為拔出,又非抽送交歡。若依我言,這便吻來。」 若貞雙乳被他揉得酸癢難耐,一時也是情動,不由「嗯」得一聲,雙手掛住男人脖子,香唇湊上,與他激吻起來。 吻時,依他所言,肥臀坐他跨間,以那巨棒為圓心,輕輕扭擺起來。 若貞為求出水,與他吻得「滋滋」 有聲,甚是用心。 肥臀輕扭之際,便令那大龜頭在深宮內反復研磨花心嫩肉,好生難耐。 雙乳又被他時而賣力搓揉,時而拿捏堅硬乳頭,當真舒爽。 這三招齊施,若貞與他吻得愈加猛烈。 過了一柱香時間,倆人互助互惠,一邊親吻,一邊互用眼神鼓勵,若貞那春水果真洶湧而出,浸泡巨棒,下體粘合處早已鬆動。 隨著肥臀扭擺加劇,大龜頭更深磨子宮,若貞只感周身俱酸,只顧扭臀獻吻,卻忘了抬臀脫離那巨物。 高衙內知道早可拔出那物,卻也不理會,又與她激吻半柱香時間,雙手突然捧住肥臀,身體向前一壓,將她吻倒在床上,巨物仍緊抵深宮,一刻不離。 若貞只能抬起雙腿,盤住男人熊腰。 高衙內將若貞壓在身下,見她雙腿死纏自己後腰,知她情欲大動,仍與她激吻,突然扭動入體巨棒,用力深磨風穴深宮。 若貞羞處受這大力研磨,頓時癢到極點,再忍不住,便捧起男首,雙腿纏緊男人,連喘著嬌氣,嗔道:「癢……癢死奴家了……不要……不要……衙內饒了奴家……」 高衙內知她要到巔峰,暢笑道:「娘子扭臀甚久,我便助娘子大出一回水,也好拔出大肉棒!」 言罷更加大力扭動巨棒。 若貞癢得牙根顫抖,忙將右手食指伸入口中咬住,鼻中發出陣陣春哼,想強自忍住,卻又那裡抵得住那無邊顛峰,又叫起床來:「啊啊……好癢……好舒服……舒服死奴家了……別……別再磨了……饒了奴家吧……快快拔出……快快拔出……衙內……不要再磨……抽送奴家吧……」 最後五字卻叫得極輕。 這花太歲怎肯甘休,巨棒又深磨數十下,只把若貞癢到骨裡。 她再耐不住,口中叫道:「啊……好爽……丟了!奴家丟了!」 雙腿突向半空豎得筆直,風穴急挺,令倆人羞毛相貼,兩片陰唇大張,花心深宮咬緊男人巨龜,「撲漱漱」 大丟陰精,直燙得那巨龜爽到極致。 高衙內哈哈淫笑道:「娘子果然出水,我這法兒當真有效!這回方可拔出!」 言罷直起身來,雙手抓住若貞堅起的雪腿腿踝,向左右大大一分,再向下用力一壓,頓令肥臀離床抬起,這才用力收腹抽腰,將那驢般巨物緩緩拔出風穴。 這巨屌與若貞羞處一夜未分,此時方才出得風穴,這番緩緩分離,直抽得若貞如鯉魚張大小嘴,「呃呃」 噌喚不休,魂兒似隨巨龜而去。 但見那巨屌赤紅如杵,鳳穴殷紅外翻,待巨龜「啵」 得一聲脫離鳳穴,在陰唇微合之時,一大股白沫般陰精,頓時湧將出來。 高衙內瞧得這翻春景,一時心癢難耐,雙手狠壓若貞雙腿,猛得低下頭來,恣意吮吸鳳穴,把那滋補陰精,吞個一乾二淨。 若貞聽他吸得香甜有聲,羞臊難當,又扭起臀來,嗔道:「衙內……莫再吸了……好生羞人……錦兒還在房外……」 正說時,高衙內已吸幹陰精,突然咬住那陰蒂淫核,一陣暢快吸吮。 若貞只癢得魂飛魄散,瞬間叫道:「衙內莫咬那……衙內莫咬那……好癢,癢死奴家了!……只饒了奴家,一切依您……一切依您……」 高衙內哈哈淫笑,這才抬起頭來,挺起巨物,又將大龜頭頂住穴門。 若貞知他又要尋歡,她适才雖得高潮,鳳穴卻未經抽送,也是再難忍住情欲,見羞處已被那巨龜迫開,實是逃無可逃,便羞嗔道:「衙內若想抽送奴家……便請快些爽出……莫讓錦兒久等……」 高衙內大喜,淫笑道:「昨與娘子徹夜交歡,本爺也只爽出一回。今番梅開二度,怕是還要久些!若是娘子抵受不住,便讓錦兒入房共歡!」 言罷,巨棒急挺而入,剛插入半根,卻見窗外豔陽透入房內,猛然想起一事,突然止住肉棒。 若貞見他僅入半根巨棒便止步不前,不由輕聳肥臀,嗔道:「衙內……為何停了?莫再折磨奴家……權且快些……」 原來高衙內突然想起這幾日徽宗不理朝事,早朝往往草草結束,養父高俅此時恐返回太尉府,若自己不去請安,又犯了父親之忌。 他實不敢半分得罪高俅,若養父見他不來請安,從女使處問知他已殼得林沖娘子,可大事不好!想到此處,他只得強忍心中欲念,猛得拔出跨下巨物。 若貞一顆心被吊在半道,不由又羞又急,嗔道:「衙內……您……您這是為何?」 高衙內雙手仍壓著她那雙長腿,見她這等羞媚,雖實不甘心,卻也只得作罷。 他仍不鬆手,心生一計,突然莊嚴道:「娘子,本爺好生糊塗。昨夜見娘子浴姿,竟對娘子強行施暴,不知娘子,怨我不怨?」 若貞雙腿被他壓得極低,肥臀淩空高聳,鳳穴直沖他那對色眼,這等羞姿,令她更是難耐,只得道:「事已至此……衙內不必掛懷……奴家……奴家不怨就是……」 說時,肥臀輕扭,鳳穴竟又流出水來。 高衙內壓實她雙腿,又道:「前兩回我逼迫娘子,也曾施暴,不知娘子,怨是不怨?」 若貞已羞得全身微顫,鳳穴收張,忙扭過臻首,不敢看他,輕聲道:「奴家……奴家不怨……」 高衙內見她水流得更凶了,大喜道:「但我卻深怨自己。我昨夜強暴娘子時,曾許諾言,只再試一次雲雨二十四式,便不再滋擾娘子。今番差點食言,梅開二度,作個不義之人!」 若貞欲火未熄,正欲求歡,見他雙手仍緊壓自己雙腿不放,卻又說得極真,不似作假,心中雖想,卻又不便開頭求他,一時不知所措,輕輕挺起肥臀,將鳳穴獻上,口中羞道:「衙內……您……您真捨得奴家……」 高衙內莊嚴道:「我乃守諾之人,怎能食言!」 言罷低頭親了一口香穴,番身下床,自行穿上衣褲。 若貞見他為守這信約,竟能強忍,心中也自感激,但哪半吊欲火,卻又如何熄滅。 她不覺有些幽怨,眼中垂淚,一咬下唇,泣道:「如此多謝衙內守信。」 言罷,她拉過薄被遮蔽赤身,一時嚶嚶哭泣,目送高衙內出門。 高衙內大步出門,見錦兒立在門外,一臉桃紅,又羞又怕,顯是將适才房中春情聽去,不由勾起錦兒下巴道:「也是個大美人兒,不知那日,可肏得你爽?可想與我再試一回?」 錦兒羞道:「衙內莫要戲奴,您既是守信之人,自不要再來滋擾我們。」 高衙內摸了一把錦兒那對盈乳,調笑道:「這諾只對林娘子,對你卻是無效。」 言罷大笑聲中,從後院翻牆離開林府。 他轉入官道,正值汴梁百姓早集,四面八方湧向城中心。 但見乘轎的、坐車的、趕毛驢的,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街道兩旁,各家店鋪、地攤和臨時棚子生意紅火;臨近鬧市,有造車轎的、賣吃的、賣藥的、算命的、賣弓的、賣布匹的、賣水果的、理髮的甚至代寫字的,一切應有盡有,五花八門,三教九流。 岔路口便是商業鬧區,店鋪上高掛各種招牌:什麼「上色沉檀楝香」、「王家羅錦疋帛鋪」、「楊家應症」、「趙太丞家」……商店林立,熱鬧非常。 岔路轉角又是另一番景象:有說書的、雜耍的。 街上各種人物各顯身份:官吏、紳士、商人、船夫……舉止不一,各司其事。 好一幅《清明上河圖》!高衙內瞧得心中歡喜,不由暢笑開懷。 今日摘得美人歸,又有這花花世界,偌大一個東京,供他遊戲其中,坐享其成,如何不叫他志得意滿!不時便行至太尉府前,卻聽女使楚兒在門口喚道:「衙內,你可回來了,老爺正在家中發火呢!」 正是:肏得良家美人歸,還府方知禍已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話說花太歲高堅高衙內夜闖林府,又強暴林娘子一回。 他盡興暢玩整宿,二日巳時方回。 將至府門,便聽楚兒喚道:「衙內,你可回來了,老爺正在家中發火呢!」 高衙內吃了一驚,背後暗生冷汗,心想養父極重孝禮,又胸襟甚窄,前日已犯戒一回,今日再犯,可如何圓謊?他當即三步並一步,疾奔後堂。 入內,見父親端坐虎皮椅上,也不來瞧他,手拿一書信,漠然閱看,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心中一下涼了半截。 又見朝兒楚兒立在父親身旁,一臉惶恐,不由暗自叫苦。 心道事情恐已敗露,忙唱個大喏:「孩兒未尊父親大人教誨,請安來遲,失禮之至,失禮之至。」 一時跪地不起。 那高俅仍不答理他,只自行看信。 高衙內跪得雙腿發麻,他知養父若是發怒,倒還好些,漠然不理,便是真怒了。 他慌張失措,便口齒不靈,謊稱道:「父親大人……孩兒知錯……知錯了……今見豔陽高照,晴空,晴空萬里……一時性起……便,便出門遊耍,回得晚了……」 高俅冷笑一聲,忽道:「你可知今日早朝,秘書省正字曹輔只因一言不慎,便被發配充軍?」 高衙內冷汗齊出,顫聲道:「孩子不知……但父親大人身居高位,得聖上看承,父親不必……不必為此心憂。」 高俅怒道:「黃口小兒,懂得什麼!你倒以為,這官便如此好當?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舉不慎,輸個乾淨!為父表面光鮮,內心卻如履薄冰,事事謹慎。與太師聯姻,實為大局,你卻在外胡作非為,浪行無跡,敗我名聲!你與那林娘子之事,快快與我據實道來!」 高衙內見朝兒秦兒均低頭不語,渾身發抖,知道再瞞不過,只得道:「父親大人息怒,息怒。實是孩兒不明事理,一時糊塗,與那林娘子,做出這捱光事來。但……但孩兒實非強奪林沖之妻。只因陸虞候娘子張氏是林娘子妹子,經她引見,在陸謙家結識林娘子。那婦人一見到孩兒,便……便魂不守色,勾引與我。我一時把持不住,這才……父親大人,那林沖不近女色,只喜槍棒,時常責打妻子,與那婦人早無情意。那婦人受他欺辱怠慢,見我是個識理之人,這才主動引誘孩兒啊!孩兒,孩兒與那婦人,實是情投意合。」 高俅心道原來如此,卻是那婦人不貞,與堅兒無關。 他將手中書信向桉上一扔,喝道:「夠了!我不管你與那婦人如何往來,你既是太師親點佳婿,當自行檢點。自今日起,先與她斷了來往,再作理會!若再有淫越之舉,為父決不饒你!」 高衙內只得磕頭稱是,磕的甚是誠懇。 高俅歎一口氣,這才叫他起身。 高衙內見他氣消,裝得唯唯懦懦,走上前來,為高俅捶背,低聲道:「父親大人,您高居太尉,掌管天下兵馬,這林沖不過是您手下一小小教頭,不必懼他,何不……何不成全孩兒,納那婦人為妾?」 高俅轉身瞪他一眼道:「你懂什麼!我哪裡懼他!那林沖雖是芝麻小官,卻是個有本事的。為父身邊多是浮誇之人,正需得力幹將相助。為父本想抬舉於他,你卻壞我好事!堅兒,這封書信,便是林沖所寫。想那日你舉薦林沖對拔陳橋,也是有意為之的吧。」 言罷用手一指,要他去看林沖那封請調信。 高衙內拾起那信,見那落款時日,心中偷笑:「這廝寫這信時,我正在府中肏他娘子,他卻不知。」 他讀罷那信,忽道:「父親,林沖這廝好生無禮。您看承他,調他去精銳之師,他竟不懷感恩之心,這才去了一日,便想調回,豈不是眼中沒有父親。」 高俅沉吟不語,揮揮手道:「軍中之事,你莫再干預,回屋歇息去吧。」 心中卻想:「堅兒與他娘子做出這等事來,若被林沖知道,必深恨於我。」 便又對左右曆聲道:「此事就此作罷,切不可聲張,讓那林沖知道!」 高衙內與朝秦兩女使齊聲唱喏退出。 高俅獨自在房內徘徊,心道:「林沖不識抬舉,確有不服我調度之心!若是這就將他調回,這捱光醜事,難免入他耳中。且讓他在陳橋再留數月,待堅兒忘了那婦人,再將他調回,如此也不失我的威信。若來日林沖能誠心歸順於我,如陸謙那般,做我心腹,再勸他休妻,另擇一女便是。若他眼中沒有我,嘿嘿,休怪我無情,便為堅兒作成這好事!」 想罷將那信揉成一團,丟在筐中。 高衙內回到房中。 他自學得西門慶那守陽奇術,巨棒竟能在巔峰處游走,陽精收放自如,隨心控制。 昨夜那場交歡,便徹夜不眠不休,暢快之極,實是樂到巔毫。 但畢竟一夜少睡,自覺眼角乏困,便喚暮楚二女使入內寬衣,倒床酣睡,直睡到傍晚方醒。 他用過晚膳,又覺精神大振,卻不敢再逆父親之意,去會林娘子。 便喚若芸前來,並暮楚宛兒三女使,五人又淫戲一夜,好生快活。 二日一早,秦兒來報,說老爺要去白虎堂議事,不必前去請安。 高衙內大喜,又將秦兒喚進房中,正要與眾女再合歡一回,忽聽門外朝兒道:「衙內,有一男子,自稱姓張名甑,一早前來求見。小奴本要將他轟出府去,他卻說此來與錦兒有關。小奴吃了一驚,便叫他候著,特向您稟報。」 高衙內奇道:「張甑卻是何人?他怎知我與錦兒之事?如此便喚他進屋,問他一問。」 這張甑如何到得太尉府?各位看官莫急,皆因此處有分教:月樓設簾,只會有緣人;禦街樓上,角妓秀牡丹。 直教官少心中添意馬,天子屈尊動心猿。 **************************原來前日錦兒還情報恩,終與張甑交合。 張甑心中興奮,歡好後竟倒床酣睡。 待他早間醒來,驚覺身邊不見錦兒,立時起身,張口喚道:「錦兒,錦兒」,哪裡還有人應。 忽見枕頭邊上剪有一縷青絲長髮,發上壓了一封紙信。 他心中劇跳,拿起信來,只見信中寫道:「與君相識,終身無怨。奈我失德,非你良眷。恩情已還,莫生他念。割發斷情,請君勿戀。君乃赤子,必結女善。忘我一粟,天涯有岸。此情既了,不復相見。」 張甑讀罷,淚水刷刷而下。 這信寫得甚是決絕,他知再無可挽回,頓時倒在床上,腦中空無一物,直如死了一般。 他昏睡至傍睡,頹然下床,草草吃了些東西,自顧自地反復叨念:「好個奈我失德,非你良眷。」 突然心中一亮,叫道:「你說奈我失德,非你良眷,但你失德,實是強人所迫,非你自願。我張甑凡夫俗子一個,只求一個真心愛我的,哪顧得上這麼多,卻是錦兒你多想了!也罷,你既自認失德,我也失德一次,去尋青樓妓女。如此兩下扯平,不就結了。」 他將心一橫,將那信收在懷中,取了些銀兩,邁步出門。 他信步而行,不時便轉過馬行街,正趕上東京夜市,熱鬧非凡。 只見樓臺上下燈照燈,車馬往來人看人。 又轉至禦街,兩行都是煙月牌。 來到中間,見一家外懸青布幕,裡掛斑竹簾,兩邊盡是碧紗,外掛兩面牌,牌上各有五個字,寫道:「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 張甑見了,心中冷笑,這牌好大口氣,便拉住一過路嫖客,問道:「敢問這鴇兒是誰家。」 那嫖客笑道:「什麼鴇兒,莫小瞧她,確是大紅倌兒。今早花月賽,禦街公妓、私妓、官妓、家妓聚齊。這個佳人,雖是新來,卻將眾行首比下去,奪了魁首,名聲頓時大燥,只一日便名冠東京,已是角妓(作者注:角妓即名妓)。而且聽說尚是雛兒,背上繡得一身好牡丹。今夜也只廝獻牡丹,不許留歇。自今夜起,一般人恐見也見不到呢。」 張甑從未去過煙月場,聽不甚懂這些個行話,頓覺耳皮發麻,又問:「姓甚名誰?」 那嫖客道:「看你也是初來月場的,橫批小字有寫,河北李師師。」 張甑大吃一驚,心道:「莫不是昨夜牡丹園所遇藝女?既如此有緣,便去她家。」 想罷推開青布幕,掀起斑竹簾,轉入中門。 只見大廳內,熙熙攘攘早聚了數十嫖客,個個衣著華貴,神彩飛揚,氣宇不凡,均是東京並外地豪客。 眾人一臉急色,紛紛叫嚷重金求見李師師。 張甑衣著普通,頓時被比了下去,又見眾豪客出手豪闊,千金一擲,那裡還有他的份兒。 剛要轉身出廳,卻聽虔婆道:「各位,莫要性急。我這女兒,打小學得十八般耍令,最會風流宴樂。非老娘不願引見,實是我女兒自立規矩,要會有緣人。非王公貴族、英雄好漢、重情重義之人不見。若是有緣,她便分文不取,也與你廝見。」 聽這聲音,正是牡丹園中那個李媽媽。 張甑好奇,便住足不走,只見大廳內如炸鍋般,搶成一團,眾豪客有的搶著嚷道:「我是王公貴族!」 有的高叫:「我是英雄好漢!」 有的卻喊:「我是重情重義之人!」 那李媽媽一時哪能分辨,她是個好利的,愛的是金寶,見局面已亂,直跺腳道:「人這般多,叫老娘如何分辨真偽,也罷,還是按規矩,大夥報個貼價吧。」 眾豪客大喜,紛紛加金貼價,李媽媽喜上眉梢,正要收取金銀,忽聽樓上珠簾房內,一女子清揚之聲傳來:「媽媽,既分辨不出,也不必收錢,便依我之法,選得有緣人。」 這玄女般清麗之音,頓時讓眾人靜了下來。 張甑聽過這清泉潤肺之音,當真過耳不忘,知道正是李師師。 李媽媽苦著臉道:「各位莫怪,小女尚是初會官人,自有些規矩要講。女兒她平日最喜書畫,若誰畫得好,被她瞧中,便得一見,分文不取。後院,後院已設下數十張桌桉,請各位移步。」 眾豪客哪裡當真,紛紛道:「小娘子倒是會設樂子。」 當下你推我搶,攘向後院。 張甑今夜自報自棄來這妓館,心下早淒苦難當,聽到這法子,甚覺荒唐,不由大聲笑將起來,越笑越覺暢快。 李師師輕「咦」 聲,在樓上言道:「那位阿哥,為何發笑。」 眾人頓時止步,怒目瞧著張甑。 張甑又笑數聲,心想:「我又不求見她,怕什麼!」 便止住笑,高聲道:「你欲見有緣人,這法兒當真荒唐之極!」 李師師甜聲笑道:「我這法兒,有何不妥,阿哥不防說來聽聽。」 眾豪客見李師師竟與這破落漢子說話,都覺有氣,更有人高聲道:「兀那漢子,這是什麼地方,哪容你說話,打擾姑娘清靜,快快閉嘴。」 張甑愣了一愣,他心境不好,膽氣便橫,淒然道:「世間情義,又怎是你等曉得。真是有緣,在千百萬人中,千百萬年間,不早不晚,正好碰上了,相識了,相好了,這叫有緣。相遇是緣,相離也是緣。若真因緣生愛,便是緣份註定如煙而逝,情愛也將長存心中!便是那人失身失節,卻又如何!所謂有緣,又怎能憑一畫而定!」 他胡說一氣,自己也覺吃驚。 李師師聽他說得甚癡,不由動了念頭:「倒是個癡男兒。今夜樓下那些客人,雖甚有錢,卻是些浮誇輕佻之人,都不中我意。他既說得出緣之意,也算有緣了,好歹也見一見。」 當即喚李媽媽上樓,輕輕吩咐幾句。 這虔婆下得樓來,苦著臉道:「眾位,倘有些噘撒。我女兒說了,這小哥言之有理,便請他留下一敘。」 眾人聽了,都覺好生洩氣,口中罵罵咧咧,片刻便散了。 正是:牡丹花豔心高潔,看澹世情笑紅塵。 不為錢來不為樂,藝女只會有緣人。 *****************************************李媽媽見張甑傻傻愣愣,呆在哪裡。 她心中不快,便拉長著臉,微微咳嗽一聲,上前問道:「敢問小哥高姓?」 張甑這才回過神來,忙拱手道:「小人是藥郎張甑,只討碗茶吃。」 李媽媽「哼」 了一聲,氣道:「原是個藥郎,倒好福氣,如此便請小哥上樓入肩。」 他不知入肩是何意,心下墜墜不安。 上得樓來,挑起玉珠簾子,早聞得異香馥鬱。 入到客位前,見犀皮香桌上,已鋪下盤饌酒果;周回吊掛,均是名賢書畫;簷下放著三二十盆怪石蒼松;坐榻卻是凋花香楠木小床,坐褥盡鋪錦繡。 張甑初入月場女兒家,見這風情,頓時心神難安,低頭暗自道:「我既來趟這渾水,卻怕什麼。」 正想間,側首轉出一女子,張口便道:「阿哥既來,為何也不抬頭瞧我?」 這聲音清麗無雙,正是李師師。 張甑臉一紅,傻傻抬起頭來。 只見她內著白衫,外披紅袍,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當真佳人如畫,卓然不群。 又見她豐胸半露,更是面紅耳赤,但情不自禁間,色隨心起,實是挪不開眼。 燈下細看時,更見她蛾臉紅嫩嫩,鳳眼水靈靈;美臀聳翹翹,香頸白晰晰;豐胸漲滿滿,雪乳肉擎擎;枊腰蛇軟軟,纖姿立亭亭!端的好容貌,果是真風韻!這十分美麗中,更帶三分颯爽英氣。 有詩為證: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筍纖纖仙媚姿。 斜紅綃飄如彩妍,雪乳怒聳似春瓷。 說什麼昭君美貌,果然是賽過西施。 紅妝巧樣非凡類,誠然玄女降瑤池。 張甑直看傻了眼。 這等美色,他也曾見過,便是錦兒所侍的林沖娘子,曾暗詡林娘子美色東京第一。 但今日看來,這李師師竟可與林娘子媲美,且別有一番颯爽英氣,妖嬈多姿!更令他吃驚的是,這李師師,竟與林娘子有五分相似。 李師師見他看得眼滯,又面帶羞紅,便柳腰微展,蓮步輕移,進前抿嘴笑道:「如不走眼,阿哥並非此道中人,且坐下先飲數杯。」 張甑見她貼的極近,聞得一股幽香滲肺,更是羞道:「小人是個破落藥郎,如何敢與『花魁娘子』坐地。 今日到此間,實有別由。 」 李師師聽他稱她為「花魁娘子」,頓時莞爾,掩嘴嬌笑道:「阿哥倒是實在人。今兒我雖奪得『花魁』,卻尚未出閣,如何稱我娘子?」 張甑羞道:「小人口拙貌粗,實不配與姑娘說話。」 李師師笑道:「無妨,既來之,開懷也飲幾杯。」 張甑只得坐下。 李師師親自為他把盞,先吃一杯,張甑只得也吃了。 聽她續道:「你适才說今日到此間,實有別由,卻是何事?」 張甑得美女相倍,不知為何,突生一敘衷腸之意。 當下展開話頭,口不擇言,將如何與錦兒相識相戀,如何定下鴛盟,錦兒如何被那高衙內強暴姦淫,如何在牡丹園聽見李師師說話,如何與錦兒一夜情長,錦兒如何割發斷情,自己如何自報自棄,一五一實,全說與李師師聽了。 李師師聽他說的摯誠,又不記錦兒失節,仍想與錦兒廝守,心中感動,不由暗贊道:「果是個有情郎!見了我,也不動半分色心。他雖非我意中人,卻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兒!」 當下又把盞一杯道:「阿哥,你既聽見我在牡丹園中說話,今兒又來我家中,你我果是有緣,不妄結識一場。且與阿哥再飲一杯。」 張甑接過酒道:「如此多謝姑娘。」 兩人又飲一杯。 李師師道:「你說錦兒留信割發斷情,那信上卻如何說?」 張甑當即從懷中取出那信,遞與李師師看了。 李師師讀完「此情既了,不復相見」 八字,眼圈也自紅了,低頭沉思道:「這倆人情真意切,只因世俗偏見,所謂女兒貞操,才不能相守,我卻深恨這些。我這些時日,費盡心機,欲引那官家(作者注:即天子)相見,此事本來淼茫。我既入紅塵,再難得到真情,不如成全這對戀人,引那高衙內來!那高衙內乃當今兵馬太尉之子,公孫道長所說江山社稷之緣,說不定倒落在他身上,能見到官家!」 想罷,便對張甑道:「你若依我之言,或許能與錦兒廝守。」 張甑奇道:「姑娘說笑了,錦兒已然心死,而那高衙內又斷不會輕放過她,我一界布衣,如何能與她相守?」 李師師道:「三日後,我將為公子王孫、文人雅士設「留香初夜會」。 你若真愛錦兒,便去高衙內府上,讓他來搶初夜,我必讓她忘了錦兒,為你解開此劫!」 張甑卻急道:「姑娘身姿容貌,確遠勝錦兒,但此事實是使不得!使不得!那高衙內,惡貫東京,姦淫無數良善,姑娘何苦為我見那惡人!」 李師師苦笑道:「我一紅塵女子,早將貞節看得澹了。能成全你們,也是美事。」 忽又嬌笑道:「我自幼學得十八般耍令,自不會輕易讓他取了初夜,你倒怕什麼?我意已決,你不必為我擔心。」。 張甑不明其意,見她說得信心滿滿,不似作假,當即唱一大喏道:「如此多謝姑娘美意!相助之恩,小人畢生不忘!」 言罷拾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又道:「姑娘大恩,小人感激不盡。聽姑娘一口東京口音,又知姑娘原名蔡師師,為何樓牌上卻書『河北李師師』?」 李師師見他今夜與己述說衷腸,也不來瞞他,便道:「我的身世,自己也不了然,父母是誰,至今未知。」 言罷幾要落淚。 張甑聽她說的淒涼,便不敢介面。 李師師卻續道:「我兩歲時,便與父母失散,被一複姓公孫的道長救走,在河北一道観中長大。說來荒唐,我也只知他複姓公孫,卻不知他名諱。十歲時,公孫道長將我帶至京城經營染房的李寅家中,拜李寅為養父。此後便不見公孫道長仙跡。不想五年後,養父病逝,家道敗落,我無處容身,被城外強人所劫,正欲自盡,公孫道長忽至,殺了強人,救了我。他後帶李媽媽來見我,說一切命中註定,我來日必與社稷有緣,要李媽媽傳我色技,將來必成大事。三年內,我色藝終成。如今我年滿十八,便在京師獻藝,只求會得達官貴人,一了恩公心願……」 張甑聽得驚奇,顫聲道:「不想姑娘身世如此淒苦。小人也是自小失去雙親,靠作藥徒長大,當真與姑娘有緣。」 李師師鳳眼忽亮,輕輕站起身來,莞爾道:「你我都是苦命人。我這身上,打小便繡有七色牡丹,公孫道長說是親母所紋。你我既如此有緣,便讓你首見這花繡。」 言罷也不等張甑回話,轉過身去。 只見她緩緩褪去紅袍,輕輕脫下白衣,摘掉肛兜。 正是:古有隆中對,今有妓館談。 月場述衷腸,鳳樓秀牡丹。 *******************************************話說李師師以月夜秀牡丹為名,在禦街開樓,卻被張甑誤打誤撞,有緣首見她背上牡丹花繡。 此時李師師已摘掉粉紅肛兜,全身一絲不掛,立在張甑眼前。 張甑見到那雪白膚肉,香肌賽玉,霎時瞪大眼睛,入墜夢中。 只見眼前美人肩如刀削,背似粉研;豐臀渾圓翹聳,誘人之極;再看她雪白背上,果繡有一朵大牡丹!這牡丹姿態怒展,花瓣分紅、黃、藍、綠、青、白、紫七色,色彩豔麗奪目,好似活物!宋時流行紋身,多有身紋花繡者,但這七色牡丹,端的乃是一絕,世間再無二人紋得出!張甑呆看半晌,下體棒兒已緩緩翹起,呼吸漸促!他雖深愛錦兒,但這肉欲之惑,即時任何人難以抵受,何況是李師師這一等一的絕色。 他怕抵受不住,做出失禮事來,終於言道:「姑娘果一身好繡,請速速穿上衣服,莫再這般了。」 李師師嗔道:「那,那我便穿上了。」 忽然轉過身來,一雙含春鳳目,情滋滋盯著張甑。 張甑頓覺眼前大亮,那棒兒騰得便翹到極致,硬如銅鐵!只見一對遠甚錦兒的碩大豐奶,渾似雪球,顫微微聳在前眼;碩乳間一道深壑,竟天然而成;雪球上兩粒殷紅乳首,如含苞花蕾,誘人之極!再見她下體羞處,陰毛濃密黑亮,卻又整齊秀致,與雪白肌膚,竟成鮮明對比;陰毛掩住一個包子穴,卻與錦兒一樣,高高隆起!張甑熱血沸騰,幾要失控。 李師師俏臉含著嬌笑,一對酒窩深現,任他瞧了多時,見他下體翹得老高,心念一動:「雖不想將初夜給他,但我那十八般耍令,只用模具學得,未在真男人身上試過。且拿他試一回,便知功效!」 想罷走近前來,左手伸出,隔著張甑衣褲,一把握住那棒兒,入手只覺也不甚大,比那些模具小得多了。 張甑突覺一隻玉手握著肉棒,頓時頭昏眼花,忙道:「姑娘這是為何,不可!萬萬不可!」 李師師莞爾道:「我年芳十八,尚是處女。你與錦兒已有過一回,我都不怕,你卻怕什麼?」 張甑心中仍放不下錦兒,急道:「姑娘,我切不可對不起錦兒……」 李師師心下讚美:「果是真男兒!」 用手揉耍那棒兒片刻,甜甜地媚聲道:「哥哥且放鬆些。錦兒既稱失德,哥哥不是也想失德一次嗎。放心,只讓哥哥爽一回!」 言罷左手輕輕隔衣擼起棒來!這聲音媚入骨髓,張甑那棒兒更是爆脹,幾要噴精,李師師見狀又道:「小妹這對奶可比得錦兒?哥哥何不摸它一摸。」 張甑哪敢動手,只道:「確遠大于錦兒,小人不敢造次!」 李師師一邊擼棒,一邊媚笑道:「哥哥果是有情郎。不知小妹這手段,那高衙內可抵受得住?」 言罷又伸右手,輕輕揉捏他跨下陽卵。 左手擼得甚有節湊。 張甑只覺血氣上湧,再難抵受,忙道:「姑娘好手段,那高衙內必抵受不住!」 一時肉棒大動不休,就要爽出。 李師師心中一樂:「我那十八般耍令,才試兩般,他便抵不住了,也太過不濟。」 知他要泄,當即湊上肉身,將豐乳壓他胸膛,恣意擼著肉棒,貼耳媚聲道:「如此,你還怕他能奪我初夜嗎?你若要泄,就盡興泄出吧。」 這聲音媚如妖姬,張甑再難忍受,當即悶叫一聲,陽精熱熱噴出,全射在褻褲中。 他泄盡陽精後,頓時身體一癱,坐在椅上。 待他喘息過後,回過神來,李師師早已穿好衣杉,抿嘴笑道:「哥哥爽得真快。你若信我,明早便去請高衙內吧。你我雖未交歡,卻也算有過肌膚之親,當與錦兒扯平了。」 張甑點點頭,休息片刻,向李師師告辭。 有分教:天姿國色信心強,初生羔羊不懼狼。 不知天高有種馬,欲誘惡少解情長。 十八耍令縫對手,險遭強暴失貞藏。 強中自有強有手,角妓難勝色中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中回分解。 第二部惡龍吟第十一回太歲肏良家得意忘形龍槍舉(中) 二日一早,張甑果依李師師之言,去太尉府求見高衙內。 守門軍漢報知女使朝兒,朝兒問明情由,便讓張甑候著,在高衙內臥房外通報:「衙內,有一男子,自稱姓張名甑,一早前來求見。小奴本要將他轟出府去,他卻說此來與錦兒有關。小奴吃了一驚,便叫他候著,特向您稟報。」 高衙內奇道:「張甑卻是何人?他怎知我與錦兒之事?如此便喚他進屋,問他一問。」 言罷下床更衣。 若芸昨夜與三個女使侍寢,聽見張甑名字,知是熟人,吃了一驚,在高衙內耳邊低語幾聲,從偏房走了。 張甑入內,見三五個美丫鬟圍著高衙內,正與他捶腳揉背。 他哪見過這陣仗,心想果是高官子弟,當真好福氣!他雖深恨這淫廝,卻也不敢造次,唱喏道:「小人張甑,拜見衙內。」 高衙內眯著眼,斜臉瞧他,問道:「你說此來與錦兒有關,卻是何事?」 張甑見他好生無禮,恨恨地道:「錦兒與衙內之事,她已告知我了。我與錦兒,情深意重,已結鴛盟。衙內乃通天之人,小人自不敢造次,只救衙內放過錦兒,莫再滋擾她,也就是了。」 高衙內一翹二郎腿,樂道:「你是什麼東西,本爺何必應你?」 張甑瞪他一眼道:「衙內自不必應我。但我願向衙內獻一絕色,以換錦兒。若衙內能殼得那人,包您稱心如意!」 高衙內聽到絕色二字,心下頓喜,不由眉飛聲舞,樂道:「是何絕色,說來聽聽。」 張甑道:「便是河北李師師。」 高衙內忽想起一人,驚地站起身來,心中念道:「莫不是太師小妾李貞芸之女李師師,林娘子的親妹子?若真是她,嶽廟那願,當真許得好極!」 忙道:「你,你接著說!」 張甑當即將李師師年滿十八,以處子之身,奪得禦街花魁,三日後,於前夜設「留香初夜會」,欲擇意中人獻初夜之事說了。 又說自己見過李師師,天姿國姿,東京無雙,已向她推薦過衙內,衙內若去,必能取得初夜。 高衙內心中大喜,在房中來回跺步,心中盤算:「天下同名之人甚多,不知是不是李貞芸之女,這趟不要白瞎,得問個仔細。」 又問道:「那李師師身上,可有何特徵。」 張甑道:「背上繡有七色牡丹,聽她所言,打小便紋在身上,小人已親眼見到。」 高衙內欣喜若狂:「如此,必是若貞若芸親妹無疑!若能取得她初夜,豈不三姐妹盡被我收了!」 他定下心神,沖張甑道:「如此多謝你了。我與錦兒,也是一時衝動,壞了念頭,無他,玩玩而已,並未生情。你這便去吧,我不再找她便是。」 張甑心中雖狠,卻也無可奈何,聽他答應,也寬了心,便供供手,退出房去。 高衙內也不等他走遠,立即喚那幹鳥頭富安來,要他速去禦街,打探仔細了。 這富安是何等賣命之人,不時便回。 高衙內正等得急,忙問:「可知底細。」 富安唱個大喏道:「恭喜衙內,賀喜衙內,那倌兒果名李師師,背繡七色牡丹。她雖初來乍到,竟奪禦街花魁。如今這角妓名聲亮極,三日後設『留香初夜會』,東京但凡大戶人家公子,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啊!此事與張甑所言無二,她必是李貞芸親女!」 高衙內擊掌樂道:「這些日為殼得那林娘子,已老久未去禦街了。富安,三日後,你與我同去。這三日,本爺自當戒色,定要開得林娘子親妹香苞!」 富安笑道:「小人必助衙內殼得那雙師的雛身!」 高衙內喜不自禁,忽道:「富安,我曾許諾李貞芸助她尋女,不想竟輕易找到。這兩日閑來無事,你便使些金銀,托太師府女使阿蘿傳信,也叫那美娘子知道我的能耐。但千萬莫走了風聲,讓太師知道。」 富安邪邪笑道:「衙內放心。阿蘿貪財,必不會報與太師。只可惜林娘子母親是太師小妾,雖已冷了她,衙內卻享不得母女之樂了。」 高衙內搓手道:「實是可惜。不過能得美人感激,也是好的。」 言罷倆人相視而笑。 有分教:花少欲享處子夜,十八耍令現東京。 霸王硬上龜觸苞,棒贏賭賽奪春心。 膜將裂時天子至,急收狼焰苦憋精。 欲火焚身無處泄,喜聞熟婦入內庭。 惡少淫思母女花,奈何熟婦是官妻。 不想美人自解衣,送上門來龍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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