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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遺秘(第七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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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楊威利
時間:
2018-10-12 00:08
標題:
紅樓遺秘(第七十六回)
第七十六回:珠胎暗結
焦慕鳳命鷹先鋒許昆先出去察看外邊動靜,餘人便在坍墀上稍作休息整理。
沈瑤對寶玉悄聲道:「你還回家去麼?這麼晚了。」
寶玉心中一蕩,卻無可奈何道:「嗯,若不回去,給查夜的婆子知道,報到太太、老太太那邊去可就壞了,上次我回去得晚了,屋裡的丫鬟就鬧了好幾天呢。」
沈瑤道:「可你身上的血跡怎麼辦?不如先去我那……先去朝陽莊換套衣服再回去吧?」
寶玉心中已有主意,道:「不用了,我有地方換衣服的……」
說著悄悄握住了她的柔荑,小聲續道:「我明兒就去朝陽莊尋你。」
沈瑤本想縮回手,但見別人似未注意,便由他握著,羞紅著臉點了下頭。
這時許昆已從外邊折回,報說周圍並無異常。於是眾人紛紛立起,各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寶玉估計時辰定已非早,不敢再有半點耽擱,在沈瑤手心輕捏了一下,又朝兜兜眨眨眼,方與眾人辭了,匆匆逕先躍牆而出。
沈瑤癡癡地呆了半晌,直至兜兜在耳邊輕笑一聲,方才驚醒過來,臉上更暈得宛如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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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從偏僻處翻過圍牆,先溜去小木屋略做梳洗,又換了套衣裳,這才偷偷回自己院裡去。躡手躡腳進了裡屋,才知襲人仍然未睡,正坐在燈前怔怔地等自己回來,心中好生過意不去,忙小聲陪笑道:「好姐姐,今兒我又回來得晚啦。」
襲人已跟他鬧過一回,冷戰了好些天,直至前兩日方好起來,心忖:「總不能再這麼來一次吧!何況此法八九又是沒用。」
只得悄歎一聲,懶懶道:「往後我只做我分內的事,你呢,喜歡怎麼便怎麼罷。」
寶玉忙上前抱住,自然又是一頓好言哄慰。
或因疲累,寶玉這一夜睡得極為香甜,只偶爾夢見與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子在碧玉花棚下銷魂纏綿。
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寶玉在被裡摸出那串「哺陰珠」打算立即去找黛玉,忽忖道:「此珠非同尋常,她若問起是從哪裡弄來的,教我如何回答?倘隨便尋個藉口搪塞,以顰顰的冰雪聰明,那是決計糊弄不過去的。」
想了半天,仍沒什麼法子,旋又思道:「再過幾月,便是顰顰的生日,以這串珠子當禮物再好不過,待那時再想藉口吧。」
起床後,又想起把白湘芳寄在紫檀堡,尚未與薛蟠打招呼,便將「哺陰珠」拆了兩顆下來,用錦盒裝了,命茗煙送去梨香院。
他心裡惦記著要去朝陽莊見沈瑤,胡亂用過早飯,又去老太太及王夫人處請了安,便往二門行來,正匆匆走著,忽聽一個甜美的聲音輕喚道:「喂,走得這麼急,要去哪兒呢?」
寶玉心頭驀震,轉頭望去,只見一人從樹上飄然落下,身姿婀娜,秀麗絕倫,正是昨夜方別的沈瑤,忙上前牽住她的手,驚喜道:「你怎麼過來了?我正要去尋你呢。」
沈瑤不答他問,卻道:「噯,你到底住在哪呢?害人找了大半天。」
但見她面若桃花,竟似比往日更嬌艷了些許。
寶玉朝自己院子的方向一指,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道:「就在那邊,我帶你瞧瞧去。」
沈瑤笑道:「算了,還是等下回吧,寶玉,我要走了。」
寶玉大吃一驚,忙問:「你要走了?要……要去哪兒?」
沈瑤瞧了他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今早得到消息,冰魄老妖並未逃遠,崔朝陽的手下在都中附近的一個小鎮上發現了他的行蹤,我們這就要趕去將『聖蓮令』奪回來,怕你去朝陽莊找不著我,所以……所以就先過來告訴你一聲。」
寶玉一聽,登時大為緊張:「可那老妖怪十分厲害,又有許多凶狠的惡徒,你去追他,豈非危險得很!」
沈瑤心中甜蜜,嫣然道:「你別擔心,我們極樂谷又有強援到都中了,此次定能收拾那老東西。」
此時陽光明媚,寶玉見其笑時右頰上淺淺一個梨渦,不覺癡迷道:「你……
你這一走,要過多久才能回來?「沈瑤粉靨微現紅暈,道:」不曉得哩,順利的話可能就兩三日吧,否則也許得十天半月或更長。「
寶玉心中萬分不捨,緊握住她柔荑道:「你倘……倘……」
沈瑤盯著他眼睛,詢問地輕嗯了一聲。
「你倘很久才回來,我可要想壞了。」
寶玉脫口而出。
沈瑤抿嘴一笑,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聲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她本就極美,這時嬌羞歡喜,更添可人之態。
寶玉瞧著,忍不住在她額前輕吻了一下,忽將玉人摟入懷中,立從她衣領裡嗅著一股熟悉的香氣,心中奇道:「這是什麼香?怎麼似曾相識哩……」
沈瑤登時嬌軀發軟,竟然有些慌了,低聲道:「我要走了。」
寶玉微怔,柔聲道:「讓我好好抱一抱,才放你走。」
沈瑤搖了搖頭,靦腆道:「不要,他們都在莊上等我呢。」
寶玉見她神情真似有些不願意,心中驀地一沉,想起在地底時曾經何等的親暱纏綿,不由愈發鬱悶,手臂微鬆道:「不願做我老婆啦?」
沈瑤素來矜持非常,絕不容別人對她有絲毫輕薄之舉,在地底時與寶玉的情迷欲亂,固是因為心存愛戀,但亦有那催情奇物「如意角」的推波助瀾。返回地面後,每每想起俱羞得面紅耳赤,怎麼肯再隨便荒唐,但聽出愛郎言中似乎有些不悅,急忙道:「哪……哪有……可現在……大白天的,又在……在半路上……
若給人瞧見……「寶玉心中頓時釋然:」原來阿瑤是這等害羞的。「
雖然愛念滿懷,也不忍再急她,笑哄道:「那你快快跟我親一下,便放你走,再待一會,說不定真有人過來了。」
沈瑤遲疑了片刻,忽低低地輕啐了一聲:「賴皮。」
終閉上麗目微仰起下頷,將嬌艷欲滴的櫻唇擺放在愛郎跟前。
寶玉大喜,滿懷柔情地輕捧住玉人雪頰,朝那含苞待放的迷人花朵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瑤本想給他親一下即罷,誰知觸著心上人的火唇燙舌,自個反倒捨不得了,兩條玉臂不知不覺環上了愛郎的脖子。
迷醉了好一陣,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沈瑤已是微微嬌喘,忽見寶玉把鼻子湊到自己脖頸處,不禁一慌,薄嗔道:「又做什麼?」
寶玉朝她衣領裡不住吸嗅,奇道:「這到底是什麼香?我怎覺得這樣熟呢……」
沈瑤一聽,神情愈慌,咬唇道:「我走了。」
寶玉見她面若塗脂,心中驀地靈光一閃,叫道:「我想起來了,是那瑤池嬌的味道,啊,隔了一夜,卻還這麼濃哩,好香好香,果然是天下第一香!」
這淫人腦海中隨即浮現塗汁抹香的那一幕來,頓時滿懷綺思通體烘熱。
沈瑤大羞,心裡又酥又悸,再也不敢耽擱片刻,發嗔道:「不睬你啦!」
雙足一跺,人已拔地縱起。
寶玉急忙伸手去捉,卻連衣角都沒碰著,只見小仙子衣袂飄飄地掠過幾株大樹,忽爾消失不見。
好一會後,寶玉兀自發呆,突然想起淩采容來,思道:「那夜一別,便再也沒音訊了,不知她此刻在哪兒呢?唉,江湖上的女子,莫非都是這般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
旋又想起家裡的一眾姐妹丫鬟,何嘗不是如此:「就若眼前的這棵桃樹,年頭尚繁花似錦,此際卻枝葉凋零了,到時她們出閣的出閣,配人的配人,還不是剩下我孤伶伶的一個?」
想著念著,愈發往牛角尖裡鑽,不禁長吁短歎傷感萬分。
忽見前邊有個婆子過來,卻是鳳姐院裡的,走得甚是匆忙,便叫住了問。
那婆子道:「蓉哥兒媳婦自前日回去後,身子便不好起來,珍大奶奶一問,原來之前便已有好些日不妥了,東府那邊忙請幾位大夫老爺來瞧,結果這個說是喜,那一位說是病,這位說不相干,那位說怕冬至,總之沒有個準話兒,後來又請了個說是極高明的大夫,開了一張方子,裡邊要上好的人參鬚子,東府那邊一時沒有,蓉哥兒便過來跟二奶奶討,二奶奶叫我去喚平兒回來開閣子哩。」
寶玉聽了,心中登時大亂,忙從側門出了榮國府,逕往東邊來。
到了東府,尤氏忙將他請進上房喝茶,說起秦氏病情,頓然愁眉不展,嘮嘮叨叨道:「原來已有半月了,這兩日才愈發不好起來,話也懶得說,眼神也發眩。我喚她好生養著,這些日再不必拘禮,就是有親戚一家兒來,我也代著招呼,這時候誰又會怪她呢。連蓉哥我都囑咐了,我說:」
你不許累著她,不許招惹她生氣,叫她靜靜的養著就好了。她要想吃什麼,只管到我這裡來取。倘或我這裡沒有,只管往你璉二嬸子那邊要去。『「寶玉聽見可卿病情竟然這等嚴重,心裡愈發忙亂,遂求尤氏帶他去秦氏房中瞧一瞧。
尤氏道:「我先過去瞧瞧她睡了沒有,若是醒著便帶你過去。」
寶玉應了,苦等了片刻,尤氏折回道:「真不巧,她已睡了呢。」
寶玉只好賴著不走,搜腸刮肚找話跟尤氏聊,熬了許久,又央她去瞧可卿醒了沒有。
誰知尤氏這次回來,卻道:「醒是醒了,不過她覺身子乏得很,一時起不來,要我代她謝二爺過來探望。」
寶玉驀地一呆,忖道:「我去瞧她,她也無需起來呀,分明是不願見我……
她竟不想見我!她竟不肯見我!唉……原來……原來我在她的心目中只不過如此而已……「他原本就覺得可卿宛如夢中仙子,如煙如霧的始終捉摸不透,且又素對自己毫無信心,一時心灰意懶,於是辭了尤氏,厭厭地回榮國府來,忽地不想再見任何人,便去了小木屋,將自己反鎖在裡邊。
寶玉失魂落魄地一頭栽倒榻上,突憶起可卿那日在此與他的銷魂綣戀,那日在此跟他說過的纏綿話兒,淚水頓似打開閘門般滾滾而出,滑過臉龐滴落在枕上,癡癡地自語道:「為什麼不肯見我了……為什麼不願見我了……莫非我又做錯了什麼了……卿卿……你說過的,要是世上真有在夢中相會的法子,你就夜夜都來陪我,那好,我清醒時見不著你,夢裡能瞧瞧你也好……」
竟不知把可卿思念了多少遍,心神困頓已極,不覺漸漸睡去。
一覺醒來,寶玉心情緩和了許多,只覺人生不過如此罷了。百無聊賴間,突記起藏在榻下的小籐箱,便俯身拖出搬到榻上,把裡邊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弄。
待瞧見那本有趣的《無極譜》遂忍不住翻開來看,過不一會,漸又如上次般著迷了起來。
當看到一節教人如何移骨縮肢改變體形時,心中甚是不信:「這比前幾節教人改變聲線摹仿他人聲音還要離奇許多,要是真的能這樣,完全扮做他人也非不可能。」
倏爾想起白玄那次扮成薛蟠去占香菱的便宜,不就是將體形變胖了許多,遂細細往下讀去,愈看愈覺匪夷所思,愈思愈覺驚心動魄,竟連中飯和晚飯都忘了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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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更深露濃時分,一條人影躍過圍牆,掠入會芳園中的梅林,風馳間倏爾轉了個折,在一隻鞦韆旁剎停下來。
那人靜靜凝視著鞦韆,忽在月色下露出了一張溫柔的笑容。
可卿突然醒來,只覺胃中一陣噁心,趕忙滾下榻跌跌撞撞地奔到屏風後,趴在馬桶上乾嘔起來。
瑞珠聽見,急從側榻下來,跑到旁邊幫她揉胸拍背。
嘔了好一會,可卿方漸緩過勁來,週身已是香汗淋漓,喘息著由瑞珠扶回榻上,只感口中乾渴,便對丫鬟道:「去倒茶。」
瑞珠應了,便去桌上倒茶,見壺內的茶已冰冷,忙到外間叫人起來燒水煮茶。
可卿斜倚被上,望著燈火怔怔地呆了頃刻,仍不見有人送茶進來,心中焦灼,嬌弱無力地喚道:「怎還不來?」
誰知外邊卻是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寶貝莫急,這就來了。」
話音方落,已有一人托著茶盤掀簾進來,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但見其面如美玉,身若長柳,頂上束著玉麟髻,不是北靜王世榮又是誰。
可卿目瞪口呆,俄而方回過神,心臟猛地收縮,不覺把被子高高扯起掩住胸口。
世榮見她面色蒼白,整個人仿似瘦了一圈,一副弱不經風的憔悴模樣,不禁吃了一驚,忙走近前去,關切道:「你怎麼了?臉色這等難看。」
可卿顫聲道:「別……別過來。」
世榮微笑道:「寶貝莫怕,外邊的丫鬟婆子都給我點了穴道,天亮之前絕不會醒來的。」
說著把手捂上她前額,又道:「可是病了麼?」
可卿渾身微抖,喘息道:「不……沒有……你快走。」
世榮道:「定是生病了哩,我幫你瞧瞧。」
正要為她把脈,卻見女人迅速將手縮進被窩裡去了,臉上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由歎聲道:「卿卿,你可是生我的氣麼?唉,這麼久沒來看你,實是情非得以的,待會再慢慢說與你聽,先把手拿出來讓我把把脈,乖。」
可卿搖搖頭,身子又往床裡縮了些,仍只道:「你快走。」
世榮反坐上床緣,連被一把擁住婦人,笑哄道:「莫生氣兒啦,乖,快把手拿出來,臉色這樣難看,只怕病得不輕哩。」
若是從前,可卿只怕早給融化在這柔情蜜意中了,但此時芳心已給那個夢中人兒完全佔據,其他任何東西便再也難以撼動分毫,忽掙出男人的臂彎,推開被子跪在榻上,啜聲道:「王爺,求求您高抬貴手,從此放過小女子吧。」
世榮笑容驀地僵住,寒星般的俊目凝視著女人的臉。
可卿抬起頭來,眸中已充盈著淚水,竟目不稍瞬地與他對望。
世榮從未見過她這副神情,心中大感詫異,隔了好一陣,忽又展顏笑道:「好厲害的小妖精,今生今世算是栽在你手裡啦。」
一把拉過婦人,將她臉上的淚珠輕輕吻去。
可卿立時掙扎起來,口中喚道:「不要!不要!別碰我!不要碰我!」
世榮低聲道:「不鬧了,你可知這些日來,我是怎麼想你的。」
嘴唇觸著婦人吹彈得破的香膚,心中不禁一蕩,遂又朝她那迷人的朱唇印去……
誰料可卿卻倏地渾身繃緊,竟一把推開男人,趴在榻緣劇烈地乾嘔了起來。
世榮一呆,忙幫她輕輕拍背,瞧著瞧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陡拿住她一條雪臂,把指搭在腕上,片刻之後,怔怔道:「你有身孕了?」
可卿渾身一震,她知這王爺神通廣大,心道:「前日幾個大夫中就有人說我是孕,如今連他也這什麼說,那決計是沒錯的了!」
其實她這半月來一直驚惶不安,早已懷疑自己有孕,心中發虛,因此今日才不肯見寶玉,眼下終於得到確定,更是芳心大亂五內如焚,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世榮心知自己的「月華精要」尚未練成,每次射精只是有形無質,絕無令女人懷孕的可能,悶哼道:「賈蓉那小子又碰你了?你不是答應過我,絕不再讓他近你身子麼!」
旋又暗暗亟盼是自己哪次太過銷魂,忘了運功化去精液中的精華,才致可卿成孕。
可卿失魂落魄地搖搖頭,心中如癡似醉地思道:「果真是有孕了……我真的是有孕了……我竟懷上他的孩子了……寶玉,我懷上你的孩子了!」
原來她體質與眾不同,乃是那萬中無一的純陰之體,與普通男子交合極難成孕,因此同賈蓉已婚數年,卻始終無子。
而寶玉卻屬玄陽之體,亦為世間罕有的異質,尋常女子同樣極難承其精而受孕,是以他雖跟鳳姐兒、襲人幾女屢屢偷歡,卻都沒有鬧出事來。
但這純陰玄陽兩異相逢,成孕的機會卻是極大,其實那日在醉碧軒裡偷歡,第一次歡好即已成孕,只是兩人皆俱不知罷了。
世榮見可卿搖頭,心中驀地一陣狂喜,聲音都有些顫了:「卿卿,是……是我的?是我的對嗎?」
孰料可卿卻依舊搖頭,咬唇道:「不是,不是你的!」
原來她經期今月方斷,而世榮卻已近兩月沒來,因此能絕對肯定腹中的骨肉乃是寶玉的。
世榮目瞪口呆,剎那間如墜冰窟,兩手突捏拿住她削肩,用力劇晃道:「那是誰的!是誰的!除了賈蓉,還會有誰?你這……這賤人還勾搭過誰!」
任他搖得雲鬢亂墜,可卿只是閉目不答,心中卻越來越甜蜜:「我竟懷上他的孩子了,不知卻是哪一次?」
世榮突記起曾聽她在睡夢中呼喚過的一個名字來,狂叫道:「啊,是寶玉!
是那個寶玉對不對?「可卿嬌軀頓時一震,驚訝道:」你……你怎……麼……「
驀感大事不妙,慌忙道:「不……不是他!不是他!」
世榮何等精明,從她神色已知自己猜得沒錯,喃喃道:「寶玉是誰……他有什麼好的……竟讓你甘願懷上他的孩子……」
可卿默然不語,順著他的話癡癡思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爾甜甜地彎了起來。
世榮不斷提醒自己:「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何須如此在乎,『月華精要』第七重天尚未練成,我千萬不可亂了心緒……冷靜!冷靜!」
孰料一瞧見她那甜蜜神情,心中頓如針扎斧斫,天人交戰了好一會,終制不住地癲狂圭怒起來,臉上忽掠過一抹煞氣,倏地抓住女人秀髮,猛一把扯將過來,口中呵呵作響,彷彿變做了野獸一般。
可卿驚慌道:「你做什麼?弄痛人哩!」
世榮咬牙道:「你竟背著我去偷人,我如此對你,你卻去偷人!」
手臂轉動,將她秀髮一圈圈纏繞腕上。
可卿只覺頭頂撕痛鑽心,兩手抱住男人的巨臂,顫叫道:「我不是你的!」
世榮面肌扭曲,神情變得猙獰可怖,喝道:「你不是我的?」
只聽一聲絲帛裂響,卻是將婦人身上的小衣撕了一幅下來。
可卿忙用手摀住露處,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世榮脖筋暴起,續喝:「遮什麼?你身上哪一寸地方沒給我瞧過?哪一寸地方沒給我玩過?你這薄情寡義不知好歹的小賤人!」
手上一抓,又將婦人胸前的小衣撕下一大幅來,露出裡邊的月白肚兜。
可卿秀目凝視著他,輕輕道:「你又要似從前那次羞辱我麼?」
世榮心中掠過一絲莫明寒意,卻怒笑道:「你以為我不敢了?」
一把推倒婦人,兩手朝她肚兜內亂掏亂捏。
可卿奮力掙拒,哭叱道:「無賴!魔鬼!」
她原就極美,此刻嬌嗔怒罵,又添一種令人心悸的魅力。
世榮反而興奮起來,遂將她那薄如輕煙的絲衣撕扯得粉碎,獰笑道:「還記得當日在鞦韆上的滋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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